“醫生,病人的心髒突然驟停。”
“佛家說的對,禪院還是要打掃的幹幹淨淨,不要堆滿灰塵,你說對嗎,兄長。”
名為禪院美枝的怪物輕輕掀開眼皮,那對不同於禪院的淺灰色眼珠深深注視他。
禪院直毘人嚥下喉嚨裡上湧的血腥味,他的聲音過分沙啞,像是被尖利的刀割過聲帶:“老夫之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雖然貴為家主,但很多事不是憑我個人的意志能夠決定的。”
他聽到她輕笑,話語中是說不出的漠然。
“真是沒用。”
禪院直毘人只能苦笑。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你不用太擔心,烏丸是個老狐貍,禪院家至今沒從他的手裡討到什麼好處。”
“他娶禪院家的女子是為了生出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將會成為他用來轉生的肉體,這不是段時間可以完成的。”
說到這,禪院直毘人皺起眉:“這原本是一位極惡咒術師發明的咒術。早在幾百年前就被銷毀,烏丸蓮耶的背後肯定藏著一個家學淵源的詛咒師。”
“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家夥,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禪院美枝又笑了,是一種滿是趣味的笑。
“我會抓住他。”
“看看這個時代的加茂憲倫究竟是何種模樣。”
“醫生,病人又有心跳了。”
顯示器裡傳來護士們疑惑不解的聲音,
原本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聲息的病人突然睜開眼睛,像是睡了一場好覺似的舒展著身體。
禪院直毘人再也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裡面摻雜著一些破碎的內髒。
禪院美枝又變強了。
他不禁苦笑。
開始反思之前的決定是否做對了。
“美枝小姐,給你。”
津美紀拉著伏黑惠將一束捆紮好的櫻花遞給她,花枝一些刺手的地方都被人用刀削掉,用光滑柔軟的綢帶捆好,還紮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謝謝。”禪院美枝笑著收下。
她把津美紀頭頂上的櫻花瓣摘掉。
津美紀乖巧地站著,任由她的動作:“紀子姐姐也幫了我們。”
禪院紀子站在他們身後,她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留著黑色的短發,和她姐姐綾子長得很像,不過粗黑的眉毛讓她多了幾分倔強。
“多謝你看護他們,紀子。”
“這是我應該做的。”禪院紀子說。
“你的母親最近還好嗎?”
“最近天氣冷,母親不小心感冒了,醫生來的很及時,吃完藥她現在好多了。”她躬身,“非常感謝您,家主大人。”
“我聽綾子說,你的學業很好,我打算送你去外面上學。”這並非是禪院美枝一時興起,她早就考慮好讓禪院家那些年輕的孩子去外面讀書。
“如果想要去國外上大學也可以,我會讓人給你寫好推薦信。”
禪院紀子詫異的瞪大眼睛,因為激動臉蛋有些紅,她聲音哽咽:“真的太感謝你了,家主大人,我一定會好好努力。”
伏黑惠不明白禪院紀子為什麼那麼喜歡上學,由於常年跟著那個混蛋四處搬家的緣故,他經常換學校,有的時候甚至如果不是那個混蛋的女人們發好心,將他送去學校,他可能一直待在家裡,因此他對學校的記憶淡薄,他並不覺得那是一個讓人快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