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不久之前訂了婚？”
司老爺子自認為閱人無數，用審視的目光緊盯著面前的女人。
來自司家主的威壓，現在早就對盛九璇免疫了，她上輩子，不知道受這種目光多少次了。
“是。”
盛九璇斬釘截鐵，乾脆利落地回答。
“你倒是實誠！”司老爺子眯了眯眼睛，不明情緒。
“你這一年裡，過的逍遙自在了，這樣毫無擔當的女人，如何能做我司家的女主人？”
他的聲音拔高了幾度，從震懾的音調就能將人鎮壓得不敢說話。
盛九璇笑了笑，笑得張揚而肆意，“司家主，我想您可能不太清楚我的為人，我覺得您僅僅根據這一點，就判定我毫無擔當，未免太過武斷了。”
“你這是在質疑我？”
司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德高望重，恐怕在這帝都，難得找出第二個人，對司家家主這樣質疑。
“您對我的瞭解，只是世人都能看到的表象，未免具有欺騙性和迷惑性，至於能不能做司家女主人，”
“第一，這個身份，首先要是成聿的妻子吧？這難道不應該遵從他的意願嗎？難道您和司老夫人，也是由您的父親一手掌控，一點愛都沒有嗎？”
“你！你！”
司老爺子情緒有些激動，被她激起了一番怒火。
盛九璇見他伸出手指著自己，終於失去了原有的冷靜，卻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明知道司老爺子別的不說，單單對於自己的髮妻，從來不敢對她有半分懈怠和忽視，甚至為她種滿了滿花園的花，幾十年來都以司老夫人為先。
“司家主，您千萬別激動。”盛九璇淺笑著，“我只是打一個比方，您和司老夫人是公認的伉儷情深，怎麼到了您的孫子這一輩，就要棒打鴛鴦，毫無理智呢？”
司老爺子的臉色有些異常，似乎想到了什麼，卻欲言又止。
“是因為之前的司家大少嗎？”
盛九璇口中的司家大少，實際上也是司成聿的父親，也算是他的公公，連帶著他的婆婆，都帶著神秘莫測。
“你，”他抬眼望向了她，瞳孔微微放大，“連這個他也告訴你了嗎？”
告訴？
算是吧，只要是她老公所知道的，他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
不過，那個時候成聿還小，很多事情都掩藏在了當年。
司老爺子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悲慼，長舒出了一口氣。“唉！”
“我就是怕成聿會重蹈覆轍，不想要悲劇重演，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想要失去孫子了！”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著，原本就不再年輕的臉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歲。
重蹈覆轍？什麼意思？
盛九璇帶著疑惑，想要在他的臉上找出些更多的資訊，“當年的司夫人，她是真的因為精神病而去世的嗎？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接下來的話，似乎有些冒犯。
“是不是我們司家人害死了她對嗎？”
司老爺子悲苦地笑了笑，眼角溢位了一滴渾濁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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