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請。”
當下一行人向竹林中快步行去,段正淳這一移動身子,立見功力非凡,腳步輕跨,身形迅速異常。
蕭峰一隻手託在阿朱腰間,不疾不徐的和他並肩而行,而歐陽飛兄妹更是宛若腳不沾地的跟在他身側,段正淳瞧了一眼,面現驚佩之色。
竹林頃刻即至,果然每根竹子的竹杆都是方的,在竹林中行了數丈,便見三間竹子蓋的小屋,構築精緻。
阿紫躺在竹屋前的空地上,阮星竹正手忙腳亂的施救,她聽得腳步聲,忙站起奔近,手裡拿著一塊黃金鎖片,叫道:“你……你快來看,這是什麼?”
蕭峰見這金鎖片是女子尋常的飾物,並無特異之處,那日阿朱受傷,蕭峰到她懷中取傷藥,便曾見到她有一塊模樣差不多的金鎖片。
段正淳向這塊金鎖片看了幾眼,登時臉色大變,顫聲道:“哪……哪裡來的?”
阮星竹泣道:“是從她頭頸中除下的,我曾在她們左肩上劃下記號,你自己……你自己瞧去……”
段正淳快步搶近,阿朱和蕭峰也挨近去看,但見那紫衫少女橫臥地下,僵直不動,似乎是死了。
段正淳拉高阿紫衣袖,察看她肩頭,他一看之後,立即將袖子拉下,蕭峰站在他背後,瞧不見那少女肩頭有什麼記號,只見到段正淳背心不住抖動,顯是心神激盪之極。
阮星竹扭住段正淳衣衫,痛哭道:“是你自己的女兒,你竟親手害死了她,你不撫養女兒,還害死了她……你……你這狠心的爹爹……”
蕭峰大奇:“怎麼?這少女竟是他們的女兒?啊!是了,想必那少女生下不久,便寄養在別處,這金鎖片和左肩上的什麼記號,都是她父母留下的記認。”
“嗚……”
阿朱突然淚流滿面,身子一晃,斜斜倒了下去。
蕭峰吃了一驚,忙伸手相扶,一彎腰間,見地下那少女眼珠微微一動,她眼睛已閉,但眼珠轉動,隔著眼皮仍然可見。
蕭峰心道這小姑娘果然是以龜息功裝死,卻害得她爹孃悲痛不已,不過他此時只關心阿朱,卻也沒心情去理會她,只溫聲道:“阿朱,你怎麼啦?”
阿朱站直身子,拭去眼淚,強笑道:“我見這位……這位姑娘不幸慘死,心裡難過。”
蕭峰愕然看著她,道:“方才歐陽姑娘不是說了她懂得龜息功,是裝死的麼?”
阿朱轉過身去,似是不好意思,低聲道:“我忘了。”
蕭峰頓時哭笑不得,他卻發現,周圍一片寂靜,段正淳、阮星竹、褚萬里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蕭兄,你……你剛剛說什麼?這丫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