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他們行動的晚上是週五,等到週一博物館開館時,邱錦仙老奶奶如常步入大不列顛博物館東方館。
當她若無其事的逛到字畫區時,看著展櫃中那幾幅古字畫以及女史箴圖,邱錦仙老奶奶幾乎流出淚水。
普通人與英國佬看不出來,她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那幅女史箴圖是她親手臨摹的,對其自然是瞭如指掌。
而其他幾幅圖,如《茂林迭嶂圖》、《攜琴訪友圖》、《華巖變相圖》這幾幅圖,皆為贗品。
這幾幅摹本已擁有相當的水平,比她也差不了多少了,不是業內頂級專業人士,根本看不出其真偽。
然而,這樣的人幾乎個個都是華人,他們就算發現了這件事,也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他們成功了,他們真的成功了,邱錦仙老奶奶強抑心下狂喜,扭頭往博物館外行去,她要去平復一下心情,等心情平復,就可以去找館長辭去工作回國了。
歐陽飛四人則是依然如常的生活在默爾法村,每天早上到楓林中散散步,聽林倩彈彈琴,與傑西卡一起聊聊天什麼的,日子過得倒也輕閒。
他們絲毫不急,那批東西要回到金邊還需要一些時間,因為不能坐飛機,只能走海路,所以非常耗費時間。
況且東西一到手立馬就離開,日後萬一東窗事發,傑西卡很容易就能聯想到他們頭上。
雖說他們的身份都是假的,但只要是真實存在的人,有心調查的話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所以他們多待半個月的做法,也有洗脫自己嫌疑的作用。
半個月後的某一天,傑西卡突然收到朱曉夢給她的一封信,同時還有一張畫卷,傑西卡沒有先開啟畫卷,而是拆開信看了起來。
信上說因為仇人追殺的原因,她與哥哥去了別的地方,為了不給他帶來麻煩,所以就不告訴他,他們將會去哪裡了,只是希望以後仍有機會再見面。
看完信,傑西卡臉色有些發白,他展開畫卷,卻見這是一副《枯木怪石圖》的摹本。
這幅摹本,與正本的區別已經縮到最小,完全足以以假亂真,放到黑市上,賣個幾十萬英鎊完全沒問題,這應該是朱曉夢看過《墨竹圖》真跡後提升了畫技。
傑西卡在房中愣了幾分鐘,突然像瘋了一樣衝出家門,往朱家小樓狂奔而去,房門虛掩著,並沒有關死。
傑西卡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果然已經人去樓空,原本擺在客廳那些名貴瓷器自然也盡數被搬空了。
傑西卡的心就跟這棟小樓一樣,變得空空蕩蕩,他悵然若失的走上樓,進入二樓那間書房,站到那扇窗邊,愣愣的看著外面。
傑西卡心中充滿了惆悵,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就滿足了,因為他是一個紳士,紳士要放得下咳咳)。
可如今他才發現,他何曾放下過?又如何放得下?
在以後的日子裡,朱家兄妹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聯絡過他,侍者們經常看到主人對著書房裡兩幅畫發呆,那兩幅畫一幅叫《楓林撫琴少女圖》,另一幅叫《枯木怪石圖》。
隨著時間的推移,朱家兄妹不但沒有被默爾法小村的人遺忘,反倒是一直被人們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