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傷好些了嗎?我給你們二老快遞了補骨頭的兩瓶藥,記得每天按時吃。存哥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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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總算想起我們啦?我好啦,不用再費心了。栓娃他不在!”
“不在?請問他到哪裡去了?我找他有點事。”
“你管他到哪去啦!反正你也不想做我家媳婦,有事還麻煩栓娃幹啥咧?”
胡田花捧著黃巧鶯送的補鈣禮盒,正和季保富埋怨媳婦沒這份心,念申打來了電話。
因為社群的相助,談培祥的康復獲得相當的助力,給詠蘭與念申減壓不少。念申高興之中想趕緊聯絡季存,告訴他若公婆有需要,就留在家鄉多照顧一段日子。
另外,她聽朋友介紹:某種進口的藥物有利於骨骼恢復,特地從網上購買了直髮季存家鄉,以幫助胡田花骨傷恢復。
但此時,季存的手機撂在了胡田花身邊——接季存委託,後續要帶胡田花複查的親戚到了。季存在院外忙著向他介紹車況,預備帶他試駕,手機沒顧得上拿。
胡田花沒好氣地接了電話,聽念申說只寄來了“兩瓶藥”,對比黃巧鶯給的幾個大禮盒,更加不滿,甩出的氣話漸漸偏了方向。
念申被詠蘭批評,怨怪她衝動離職未與季存商量,本來心裡就忐忑不安。
此時,聽婆婆如此冷硬尖刻的話,她更加擔心丈夫生氣,只能忍著氣懇請:“媽,我需要告訴存哥:我外公日常保養與我爸這裡做康復的情況,麻煩喊他一聲好嗎?”
胡田花聽著,以為念申只為孃家心急催促季存趕緊回滬,又是生氣又是不耐煩:“你們那一家子越來越拖累人,他嫌煩,不高興理了!以後,你家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別來麻煩他!”
婆婆如寒冰一樣的言語,念申沒辦法再承受,只問:“那存哥什麼時候回來?”
胡田花一直想倒空堵了多年的鬱悶,趁此機會索性胡謅著發洩情緒:“他啊,打算留在老家給我們養老,和你離婚都不一定!”
坐在床邊削水果的季保富傻眼了,想搶電話向念申解釋,無奈胡田花已掐斷了電話,急得跺腳:“你胡咧咧啥?別鬧得媳婦真和兒子離婚,我看你咋收場!”
胡田花撇嘴:“離就離,誰還稀罕她那一家?兩代老的今天這個病,明天那個中風的,栓娃後面負擔重咧!她敢離,我就敢讓栓娃再找個有錢有本事的媳婦,不用在床前伺候老丈人一家的,像小黃那樣的,那日子才舒坦。”
季保富氣得往她手裡扔了削了一半的梨:“你還嫌棄人家親家負擔重咧?你現在沒有拖累栓娃?別忘了,咱也有年紀更大、負擔更重的時候!你忘了,村裡開宣傳講座的時候說:一方面,娃們要多關心、多體貼老一輩的需要;另一方面,老一輩也需要感謝和珍惜娃們的付出。”
“我和你養大了栓娃,是他該知恩圖報,我們欠他啥啦?”胡田花執迷不悟。
季保富看著院外帶人在車上、車下忙碌的兒子,眼中忽然有點熱辣辣的,近年來隱匿在心底的一種情緒忽然也找到了發洩的口子:“咱栓娃和那些成家了還啃老的娃一樣嗎?打從他大學畢業,這些年,我們啥也沒幫過他和媳婦,可他們怨過啥啦?要錢給錢,給家裡添了電器添傢俱,有個啥事,上千裡就這樣來來回回地奔!這次親家公累病了,你都不讓回!說出去丟人啊!你不在乎,我可丟不起這老臉!”
“你……”胡田花看老伴甩門簾出去了,迷乎著。
她想安心養老,還有錯嗎?季保富是給誰灌了迷湯了?
“念申,你怎麼不接我電話?是還在照料外公和爸爸嗎?我現在回來了,忙好工作,我會幫你分擔,你別累壞自己!”
季存坐上了返滬列車。買票的第一時間他就撥打妻子的電話,誰知撥打了數次,念申一直未接。他只能在上車坐定之後,傳送資訊給妻子。
誰知,他的微信竟被念申拉黑了!
季存呆看著手機,不明白妻子為什麼有如此激烈的情緒。是怨他一直未歸,幫襯照料家人嗎?可之前多少次電話,念申不一直說讓他安心照料老家三位父母的嗎?
想到妻子年至四十仍有些孩子氣的脾性,季存胡亂猜測:難道念申口是心非,心中還是怨懟他的?這段時間積壓久了,用這種方式向他發洩情緒嗎?
列車啟動了,不斷最佳化的機車效能,讓列車得以迅速加速,車窗外的景物不斷向後倒退,恰如季存越來越焦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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