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東傑因為賭氣,一時收力不住,讓門與門框生生夾住了任詠剛的手指。
“啊喲!”任詠剛痛呼一聲,扔了手中的拎袋,捂著手就彎下腰去。
任東傑這才慌了,急忙拉大房門,把父親扶到屋內,一隻腳毫不客氣地踢著、踩著父親放下的拎袋。
鄭亞娟聽到動靜,也從臥室急忙走到客廳,檢視任詠剛的傷情,為他拿來了冰袋止疼,又去尋找止疼散瘀的藥油。
拿著冰袋敷了一會兒,任詠剛感覺麻木的手指痛感減低,看著拿來一藥箱膏藥的鄭亞娟,問:“你阿爺的手臂燙傷了,你怎麼不天天幫他上個藥呀?我看他的手臂都快化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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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亞娟一邊為他擦藥油,一邊不屑地說:“阿爺又不是為我們做走油肉燙傷的,是給兩個小阿叔做的。我問阿爺,他說兩個小爺叔問也問沒過幾句!”
任詠剛不禁心寒,提醒兒子與兒媳:“鄭阿公可是把養老的房子都公證給你們兩個小的啦,你們平時也應該多關心他一點呀!”
鄭亞娟就不太開心,停了手中上藥油的動作,回懟:“他公證倒是做了,可是房產證不是又從我這裡拿回去了嗎?動不動就朝浦西兩個小兒子那裡跑,啥曉得他安的什麼心思,沒準會改了公證給另兩個兒子呢!不過是為自己養老,腳踏幾隻船。”
任詠剛忘了放下手中冰袋,只感覺那股冰冷從手中一直浸透到心裡。
此時,任東傑忘關的門外傳來了一聲驚呼:“這是啥人丟了這麼好的蔬菜與水果啊?青菜都散在了樓梯上,桔子踏得稀爛?”
任詠剛不願在自己被兒子佔用的房子裡坐下去了,站起來向門外走去,留下一句話:“東傑、亞娟,你們倆原來都是巴不得有親人多關心的人,現在反而是身在福中不惜福!”
“念申,你怎麼了,接爸媽回來以後一直不開心?又為迪迪吃飯的事,和爸媽爭起來了?”
晚上十一點,加了近五小時班的季存帶著一身疲累回到家,看到念申披衣坐在已睡熟的迪迪身邊,面帶不快,沒有像往日那樣,匆匆起床,給他去熱牛奶。
季存想到近兩年,妻子因為迪迪健康飲食的問題,就孩子早餐、零食與冷飲提出問題與岳父母發生的幾次爭執,就猜測。
“你說,我外公外婆怎麼能這樣不知感激、不惜福呢?”念申見到丈夫回來,吐出憋悶了已久的話,“我提醒媽媽,她還認為無所謂,說我爸爸是小輩,被講幾句也不算啥,她到底是當我爸爸的老伴重要還是當外公外婆的女兒重要?”
季存聽見這個,只能暫時不顧換衣,在床邊坐下來,握住了念申的手:“到底怎麼一回事?爸爸不是一直跟著媽媽,照顧外公外婆挺殷勤的嗎?”
“就是講呀!”念申見丈夫也認同父親的付出,更加氣憤了,“就因為我爸爸做事被動、木訥了一點,幾個放菜的碗盞在冰箱沒放好,我外公就一點不顧他的面子,批評他,還讓他不要再登門了!”
“這樣呀?”季存想到任家旺的脾氣,再想到岳父為人處世的風格,倒真不懷疑妻子在誇大其詞,“呵呵,你外公大概就是氣話,就像我媽生氣時,也常說不讓我們回家鄉,可哪次回去,不是好菜熱飯等著我們進門?”
“就知道護著你媽媽!”念申想起婆婆每次鬧脾氣,總說不讓他們一家三口再去家鄉,更加生氣,“都是不知道惜福的!別人發愁沒人孝敬,他們倒好,被孝敬著還嫌棄,還動不動欺負人!”
季存被妻子的孩子氣逗樂,站起來,一邊換衣服,一邊開解:“還說你外公呢,也不想想你自己怎麼做的?”
“我怎麼了?我對爸媽好著呢!”念申不滿地把準備好的睡衣擲進季存懷裡。
“咳,咳咳!”季存清了兩下有點腫疼的嗓子,“也不知道是誰吧?這幾個月因為爸媽給孩子多吃了兩根冷飲,又吃了兩次薯條與炸雞翅,就和爸媽爭得不可開交,還放著爸媽做好的飯菜不吃,硬拉著還沒吃飯的孩子一起餓了肚子回家的?這個人好像也不太惜福哦?”
“……”念申語結,“你,你你你提這些幹什麼?我,我第二天不是又帶迪迪回去爸媽家吃飯了?還帶了很多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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