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影選擇在雲通海的面前與他見面,這讓他很不解、也很不自在。
但他也知道,自已在沐月影面前卻是要矮一頭的,不過他也沒有任何反感,甚至,應該還有些溫暖。
這個女子不但幫了他許多,還在持續的幫著他。
他想了想,也去另一張椅子上坐了,同樣不開口。
雲通海不爽,但這修練室中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乾脆裝個糊塗,繼續盤坐著。
月影卻沒一絲兒尷尬,她能到雲通海面前來是有過思考的。
“雲爺爺,那趙先生沒再來過嗎?”她問了出來。
這句話便像是一股春風,一下子就吹開了雲通海心中那極度萎縮的枯萎花朵,他激動起來,卻還保持著一份警惕。
深吸口氣,緊閉著雙眼感概的說道:“有心了,沐姑娘!”
然後才睜開眼來,揺揺頭落寞的說道:“聽說趙先生被那問道閣的人抓去了……唉!”
雲開虎軀一震,尷尬起來。
月影著急,她能想到雲通海已不能修練,那麼體內的經脈必然要受到影響,卻沒想到竟是這般的嚴重。
這讓她有些自責起來。
她上次跟雲開說雲通海與雲帆是不能修練雲家的殘缺功法,其實是氣話。
而且就眼下來看,葉家不知是忘了還是真因為趙元傑出了什麼狀況,但云通海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
她認為自已應該要負一部分責任。
但這個倒底是因為雲開還是真如她想的那樣是自已的良知,只有天知道。
最穩妥的方法是讓紅繩器靈去雲通海體內查探一番,之後再對症施術,但現在器靈卻驅著紅繩在葉城裡面。
她騰地便站了起來,快步來到雲通海身邊,蹲下身子急切的問道:“能讓我給您看看嗎?”
雲通海再次激動起來。
他想起了自已去年想要以丹藥害人家的事情,以及這之後人家不計前嫌的為他捨命去落龍山脈求藥。
現在這一見面便不說它事,而是關心自已身體的焦急。
對比起寄予厚望的雲家後人來說,這份觸動不可謂不大。
“算啦,我也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也沒人在乎,就不勞沐姑娘費心了!”他傷心的揺揺頭,拒絕了沐月影的心意。
前面對他施術的是趙元傑,是元嬰巔峰的境界,不是他看不起沐月影,實在是以她現在的修為境界,能去接元嬰巔峰高手的後手?
別好心幫倒忙,反而把自已弄的心驚肉跳。
“爺爺,我能修成咱這功法,可是全賴沐姑娘的相助……”
雲開覺得自已終於找到了去除尷尬的機會,便不管不顧的講了出來,甚至他的臉上還有一絲不悅的神色。
但這剛說了一半,卻驚覺這豈不是在說自已將這功法透露給了沐月影?
那麼以老傢伙的執念,這難道不是又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過?
他想的是消除一些不關心老人的尷尬,卻不想反而弄的更加嚴重。
果然,雲通海楞住了,但這資訊量也有些大。
雲開能修這功法當然是雲家的希望,更別說這希望雲家已盼了數代人。
說沐月影是雲家的大恩人都不為過,只是,她怎麼辦到的,可信麼?
另外便是雲開竟將這功法在自已再三叮囑的情況下仍然告訴給了她,那麼她和雲開是什麼關係?
他當然知道在去年是個人都能看出這沐家姑娘對雲開動了春心,這也就是說,兩個人私下裡已有了非比尋常的關係?
結合雲開對之前那個姓唐的小女友所持的態度,雲通海認為自已的猜想也沒多少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