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生產隊長,張鐵山眼界不算宰。
經常和二叔公社開會,不但知道啥是縫紉機,更知道什麼是三轉一響。
眼見張鐵山遲疑不定,王川不動聲色地衝著張二丫捏了捏手指。
張二丫心領神會。
依依不捨地掏出三張大團結。
“爹,我和老二賣熊膽賺了點錢,這是孝敬您呢。”
王川見狀哭笑不得。
真的應了那句老話。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明明給了張二丫十張大團結,用來給她孃家人送禮,想辦法搞搶。
好嘛。
自己這位會過日子的大嫂,竟然只拿出三張孝敬親爹。
看了看面前的三張大團結。
張鐵山默不作聲,從兜裡掏出一包大前門。
王川急忙拿出火柴,幫忙將煙點上。
“準備啥時候進山打鹿?”
“當然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王川說道。
張鐵山皺了皺眉頭,說道:“過兩天再去,這兩天留在屯子裡練練槍法。”
“爹,你答應了?”
張二丫大喜道。
“死孩崽子,老子上輩子肯定是欠他們老王家的,這才生了你這麼討債鬼。”
張鐵山沒好氣地罵了張二丫兩句。
不是上輩子的債主。
張二丫放著一大堆好小夥不選,尋死覓活非要嫁給窮得尿血的王家。
結婚以後,三天兩頭回孃家搬東西。
他孃的。
簡直就是回來掃蕩的。
天生的女兒奴,還能咋辦?
真要能搞到一臺縫紉機,兩家換著用。
自家閨女也能少遭點罪。
上要照顧兩個多災多病的公公婆婆,身邊還有兩個半大的孩子,十來歲的小姑子。
睡在一個被窩裡的男人,又是個沒能耐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