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外頭遞進信兒來,說是相國夫人求見。”
宮妃們走後不久,陳盈見天氣甚是晴好,難得清妍那個小丫頭也不在,本打算帶人把凝月宮好好收拾一番,往年的那些秋衣、冬衣亦都拿出來曬曬。
忽聽銀霜進門說相國夫人來了,她便暫且放下手裡的打算,起身連聲道:“快快請夫人到殿裡來。”
銀霜忙就答應著出去了,過不多時,便領了相國夫人和姚氏進到飛羽殿中。
陳盈迎上前去,一面使人給她們兩個看座上茶,一面笑道:“夫人和大嫂可是有一陣子沒到我這裡來了,今兒卻是趕上什麼好日子了?”
姚氏輕聲笑了一笑:“今年棠兒、疆兒和二妹都到宮裡來,聞聽娘娘在宮中過得甚好,且要忙的事情也多,是以我和娘娘就沒大來宮裡走動。”
陳盈道:“忙也就忙那麼一會兒,夫人和大嫂若想來,提前著人跟我打聲招呼,我定然有空見見夫人和大嫂的。”
她說笑著,看旁邊坐著的相國夫人王氏一改從前的親和,不言不語的,倒像是有什麼心事。
陳盈驀地止住笑,見銀霜和莀若奉上茶來,遂擺擺手打發了她們道:“我這裡沒什麼需要你們忙活的了,你們先帶爾青她們去把年前的那些衣服鞋帽都拿出去曬曬,我留在殿裡和夫人說說話。”
“是。”
銀霜和莀若乖巧應下,邊退出去掩上了殿門。
陳盈眼看四下無人,方啟唇問道:“夫人和大嫂今日來可是有事?”
“我們……這……”姚氏抿了抿唇,就向旁邊看了一眼相國夫人。
相國夫人嘆了口氣,這才說道:“娘娘,臣婦有一事鬱結在心,正想問問娘娘。”
“哦?什麼事,夫人但請說來。”陳盈伸著手,示意她說下去。
相國夫人便道:“敢問娘娘,我們陳家是否有哪裡不妥,得罪了娘娘?”
“咦,夫人為什麼會這麼問?”
她自大年初二去過一次相國府之後,可是一直都幽居在深宮裡,除卻陳棠、陳疆、陳霜,甚少接觸其他陳家人,陳家又怎會得罪她?
陳盈心下實在奇怪,便聽相國夫人接著道:“如沒有得罪娘娘,娘娘為何要抓著陳家人不放呢?”
前頭聽說陳霜被髮往掖庭做什麼掌事女官的時候,她心裡就有些老大不自在。
掖庭宮可不是什麼好去處,哪裡能和凝月宮相比?陳盈如若想提攜陳霜,緣何不把她留在身邊伺候,卻要趕去那等冷清的地方?
她問陳棠問陳疆,奈何那兩個都還是個毛頭小孩子,問了也問不出什麼頭緒,還是託了別人從宮裡打聽來,說是凝月宮新進的一批女官觸怒了陛下,這才受了罰。不單陳霜一人,連帶著尚書府的小姐和侍郎家的千金,亦都遭罪發落到山庵裡伺候師太們去了。
她尚且心有餘悸著,不料轉眼間就又鬧出了一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