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不理她?
哪怕當時不知是蘇芸和馮瑤二人設的詭計,只以為是她的陰謀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不理她。
若不然,她怕是連凝月宮的門都出不了了。
“周弘治,我跟你發誓,這輩子我都不會把你讓給別的女人的。”陳盈端坐起來,攥緊了他的手,面上三分嚴肅七分認真,“你也不許再找別的女人,若不然,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嗯,朕相信你,也答應你。”
周弘治懷抱著她,耳邊聽著她的誓言,心底裡最後的那絲不快,便都消散去了。他點點頭,青青的胡茬兒,輕碰著她的面頰。
陳盈立時覺得臉上酥麻麻地癢得厲害,忙伸出手按住他的臉道:“扎死人了,你到底幾天沒刮臉了?”
“唔,扎人嗎?朕怎麼沒覺得?”
周弘治輕笑著,看她想要躲閃,抱緊了她,越發將那胡茬兒向她臉上碰去。
“周弘治,你煩不煩啊?別過來了,真的扎人……”
明光殿外,高得祿小心放下簾帷,輕手輕腳走出來,招招手,旋即把紫蘇紫穗等人都帶了出去。
“你們也看到了,陛下如今哪還需要人伺候?都老老實實在外頭等著吧。”
他伸了個懶腰,早就說了,只要遇到貴妃娘娘,凡事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陛下對娘娘的那點心思,簡直太好猜測了,甭管娘娘做錯了什麼,只要到陛下跟前撒個嬌,服個軟,陛下就生不起氣來。
也就林溪泉那小子傻,還敢把娘娘給攔在外頭。哎喲,這虧得娘娘機靈,想出個苦肉計來,若不然讓陛下知道林溪泉把人給攔回去了,嘴裡頭不說,心裡頭定然會窩火。
這一窩火,他們御前伺候的人還能過得舒服嗎?
“小羅子。”高得祿鬆了口氣,扭了半晌腰肢,忽而叫喚一句。
羅勁忙不迭從斜側裡跑出來,弓著身道:“來了,來了,師父您找徒兒有事啊?”
“可不是有事?”高得祿白他一眼,早先他跑去給林溪泉傳遞錯誤訊息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這會兒陛下和娘娘既是和好了,他少不得要提點他幾句,“你今晚就別睡了,好生在殿外守著,明兒一早說不得陛下就找你有事,仔細聽齊全咯,別聽個一星半點的就出去瞎嚷嚷。”
“是,是,徒兒曉得了。”
羅勁連連點頭,聽話守在明光殿外。
因太妃娘娘不在宮中,少了她的管束,陳盈和周弘治之間也越發沒有規矩了,又逢著休沐,二人窩在明光殿直纏磨到日上三竿,周弘治才打起了床幃,喚人進來更衣洗漱。
陳盈被他鬧了一夜,好容易才掙扎著醒過來,一頭烏髮披陳在肩上,睡眼惺忪地倚在床頭。
周弘治好笑地梳理著她的秀髮:“若是困得話,就再多睡一會兒。”
“不睡了,再睡下去就該頭疼了。”陳盈搖搖頭,搭扶著他的手起身來道,“況且我那宮裡還有些事沒辦理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