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曬書去了,若想往返慶安殿與傲晴宮,時間上怕是來不及。如此說來,你也不是刺傷本宮的人咯?”
陳盈託著腮兀自凝思。
韓貴太妃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幾個宮娥,細數之下,聚荷宮、絳雲宮、綴錦宮,甚至於連她的延禧宮,都被牽連在了其中。
獨有凝月宮的人,被她排除在外。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陳盈還以為是她們這幾個一宮之主,要想法子害她不成?哼,把她們都看成什麼人了!
韓貴太妃心下憤懣,眼看她還要再找下去,不由出聲低斥道:“貴妃看仔細些,莫要隨意亂指,冤枉了好人!”
“臣妾這怎麼會是冤枉呢?”陳盈佯裝無辜,轉過身道,“太妃娘娘,當時臣妾的確只看著一個容長臉面,穿著青綠色衣裙的小宮娥刺傷了臣妾。臣妾因記不大清她的樣貌,是以只能這樣一個一個把相似的人都找出來,盤問個仔細。”
“你若當真是這麼想,如何你宮裡的婢女你不叫出來審問?”
韓貴太妃大為光火,伸手便一指人群中的一個宮娥道:“你敢說那個穿青色衣衫,容長臉面的宮娥不是你殿裡的?”
“嗯?”陳盈下意識隨著韓貴太妃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她指的那個人正是惠草,不待惠草開口,忙就道,“她是臣妾宮裡的人,慣常又對臣妾極為忠心,斷不會做出刺傷臣妾的事的。”
“你說不會就不會了嗎?別人殿中的宮娥,哪個又有膽子敢去刺傷當朝貴妃?”
韓貴太妃深以為她偏袒太過,冷冷斥了一聲,便又道:“既是要盤問仔細,那就把惠草一道帶去宮正司。”
“哎,太妃娘娘且慢。”陳盈忙不迭開口攔住她,眨著水潤的眼眸道,“惠草她可是有證人的,當時我被刺傷的時候,銀霜正和她在一起。況且,惠草在臣妾身邊服侍了臣妾那麼久,若是想害臣妾,臣妾怎會認不出她來?太妃娘娘,依臣妾之見,那刺傷臣妾的人必定就在這個屋子裡,請太妃娘娘再給臣妾一點時間,臣妾總能找出來的。”
她信誓旦旦,韓貴太妃卻驀地氣上心頭:“惠草有證人,難道其他人就沒有證人嗎?陳盈,你口口聲聲有人刺傷你,又蓄意要從其他宮中找出兇手,你到底安得什麼心思?”
“臣妾……臣妾沒有安什麼心思啊。”陳盈眨巴眨巴眼,“臣妾被人刺傷,也是太妃娘娘下令要追查出幕後兇手的,如今臣妾依著太妃娘娘的話做了,太妃娘娘怎地竟怪責起臣妾來?”
她豈能不怪她?
韓貴太妃眼看她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打定心思要把兇手歸罪為其他各宮,深以為這裡面大有古怪,便冷冷瞪了陳盈一眼,開口叫來人:“去把林溪泉叫進來。”
從蓉忙出去請了林溪泉進殿。
林溪泉單膝跪地請了安,便聽韓貴太妃在頭頂上高聲道:“林統領,你實話實說,可是當真在慈寧門外見著一個鬼鬼祟祟的宮女?”
林溪泉點點頭:“是,卑職親眼所見一個宮女鬼鬼祟祟從慈寧門跑出去了。”
“那麼,你可曾親眼所見她刺傷了貴妃?”
刺傷貴妃?
“這……卑職倒是未曾見到。”畢竟他進來的時候,陳盈就已經躺倒在地上了,焉知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