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怕，我就越不能讓她好過！”蘇芸握一握拳。
便是貴妃霸著皇上不讓她們見又如何？她們只要能讓皇上從貴妃身邊離開，還愁登不上高枝那一天？
“讓陛下從貴妃娘娘身邊離開？”
這事可能嗎？
馮瑤直覺此事堪比登天還難，陛下對於貴妃的寵愛，舉國可見，她們有什麼能耐可以讓皇上離開貴妃？
“我們自然沒有那個能耐，可是你別忘了，宮裡頭可不止貴妃姓陳。”
陳霜她……可是也姓陳呢。
“陳霜與貴妃乃是姐妹，豈會背離她的姐姐，而幫助我們？”馮瑤越發覺得蘇芸是被貴妃的幾句話給嚇傻了。
蘇芸面色陰沉：“她會背離貴妃的。”
貴妃把秀女們納入六宮為女官，陳霜身在其中，自然也不例外。即便貴妃是陳霜的姐姐又如何？貴妃還不曾大度到要與自家姐妹平分君王恩寵。
“更何況，我從前聽母親提及，陳霜幼時在家中並不得正房夫人衛氏的喜愛，連帶著嫡女陳盈，對於陳霜和她母親兄弟也很不待見。別看現在陳盈和陳霜姐妹情深，背地裡兩人心結多著呢。”
蘇芸的母親未出閣時曾經與衛氏有一些交情，衛氏成為相國夫人以後，她們蘇家才與衛氏減少了往來，但這並不妨礙蘇夫人能探聽到衛氏的訊息。
畢竟大家都同住在皇城根下，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遍傳各個府邸。兼之衛氏乃是廣平侯的嫡長女，相貌出眾，人品不凡，夫家與孃家的風光無量，更讓她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對於她的家事，大家不免多了幾分好奇與打量。
這也是陳霜一直融不進京城貴女圈的原因。
陳霜的母親王氏，雖說是琅琊王氏家族底下的一個分支，但因為曾經給人做小，便是現在扶了正，也不為名門望族所容。
陳霜跟著她由庶出轉嫡出，本以為會和陳盈一樣，但在大家看來，庶出的就是庶出，遠比不上正經的嫡出小姐。
蘇芸和馮瑤對陳霜看不大上眼，便從此事而起。
馮瑤今日受了屈辱，心底裡也有些不甚甘心，見蘇芸又有了主意，當即便似有了主心骨：“姐姐打算怎麼做？”
蘇芸沉聲笑了一笑：“今日之事都是陳霜先惹出來的，自然還需從她入手。”
陳霜不是以為貴妃對她很好嗎？
那麼，她們要做的就是打破她的幻想，讓她看清楚，貴妃從始至終可就沒把她這個庶出的異母妹妹當回事。
若不然，豈會在她入宮這麼多天，還不曾讓她同陛下親近半分？
配殿的燭火漸隱漸滅，一如人藏匿在胸膛中悄然跳動的那顆心。
陳霜一點點撫摸著蘇芸和馮瑤送過來的昨天在太液池的賞賜之物，面上一點表情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