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越想越頭疼,乾脆喊了丫鬟來,伺候著自己和夫人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下了。
翌日清早,不待小廝們來喊,他便已起身來,帶著僕從一徑到那蘇州府衙,喚來了知府,便讓他去取蘇州城內的花名冊來。
蘇州知府不知他突然間檢視花名冊所為何事,自然要問個仔細。
宋廉不耐同他多說,只道是尋一位故友,便將那花名冊從頭到尾翻了個遍,又問知府:“近二年間可有攜帶女眷遷入蘇州城的人家?你找出來,我瞧瞧。”
知府忙讓底下人找了,好半晌遞到他眼皮底下,宋廉大概翻了翻。
蘇州城富庶繁華,又因人傑地靈,是以這兩年遷到蘇州城的人家不少,宋廉才看兩頁就直覺腦門子疼,忙把花名冊一合,敲了敲桌子道:“這兩天你給我找幾個腿腳伶俐嘴巴嚴實的人來,我有事吩咐他們去做。”
蘇州知府不敢怠慢,可又急於想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便道:“大人總得給小的一個示下,這……這到底是是要找什麼人,竟動用這麼大陣仗?”
即便說是位故友,也沒必要這般偷偷摸摸去找吧?
宋廉抬頭看看他,良久才扯著唇角嗤笑一聲道:“你怕什麼?咱們兩個是一個師門出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總也該對你手下留情幾分,何況你在這裡當政還算清明,不必心虛,儘管照我的吩咐做去吧。”
蘇州知府被他說得面上訕訕,不過得知不是衝自己而來,心頭多少鬆口氣,忙讓人去找了衙役來聽從他的指揮。
宋廉關起門來,對那些衙役這般那般交代幾番,尤其示意他們要格外留意家中有兩三歲小女兒的人家,方才放了他們出去。
“皇……黃老爺,你看,這蘇州城多美哪。”
碧波之上,一艘畫舫不知從那一處開來,晃盪著順著護城河駛了過來。
高德祿搭著手立在船頭,總覺看不夠一般,張望了這一邊,便又扭頭去張望另一邊,間或帶著笑同身側的人說幾聲。
因是微服私訪,自然往日裡那些稱呼都用不得了,他便依著舊年裡陳盈的稱呼,喊周弘治老爺。
周弘治倒也受用,且這一路山水清明,人也安樂,他心中歡愉,自然也就來了興致,就同高德祿說道:“江南一帶,朕年輕時候也曾來過。”
那時他還是長廣王,在一眾兄弟中算不得出色,但勝在他心智沉穩,人也老成,所以武宗聽說江南官場有舞弊的時候,斟酌一番就點了他到江南巡查。
便是在這裡,他拿下了大哥和二哥的好些人馬,就此得罪了他們兩個,累及母親被人誣陷,自縊而死。
所以登基之後,他再沒有效仿過武宗巡幸江南。
而今為著皇貴妃,他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如今蘇州城的知府還是潘勳罷?那一個尚且是個老實人,把他放在江南,只要他不出么蛾子,便可穩保蘇州十年太平。”
周弘治說著,忽而又想起來:“潘勳和宋廉是不是都曾拜過謝太傅為師?”
高德祿點點頭笑道:“是,倒也不是,他們二位當年拜師的時候,都已年過而立,謝太傅敬他們有幾分學問,便沒有答應,只是指點了他們幾句詩文,但對外宋大人和潘大人還會尊稱謝太傅一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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