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從外頭抖落了一身雪珠子進來,在手上哈了哈熱氣,進殿瞧她還在床上躺著,忙道:“娘娘還是覺得不舒服嗎?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硬扛著,奴婢還是去給您請一位太醫過來看看吧。”
陳盈便擺一擺手道:“你別忙活了,方才莀若已經去太醫院請御醫了,想必也快要到了。我這病得難受,想喝水,你給我倒一杯來吧。”
“哎。”銀霜答應著,忙就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來,伺候她喝下,又道,“公主已經送去鍾萃宮了,那邊奴婢也替您向謝夫人請了假,謝夫人說娘娘既然病著,就且先歇著,鍾萃宮橫豎有她和大長公主在,請娘娘放心呢。”
謝夫人和大長公主辦事再沒有不放心之處的,陳盈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沒多會兒,殿裡就響起了腳步聲。
銀霜喜得趕緊站起來道:“大抵是莀若和御醫來了。”說時,內殿的簾子就被人掀了起來。
果然是莀若回來了,跟著她一同回來的還有一位御醫,一位鈞周第一位女御醫。
且說陳盈躺在床上看見樂晚晴來,不由笑道:“我還想著要是你能來最好,誰知竟然真的是你來了。”
“是莀若去的巧了,我正在太醫院裡無事,聞聽娘娘你身子不舒服,心裡惦念,就過來了看看。”
樂晚晴笑了一笑,看她面色果然有幾分暗淡,便走近前幾步,在她床沿上坐下來:“娘娘請把手伸出來。”
“什麼娘娘不娘娘的,你真是不論到哪裡都這般見外。”
陳盈輕笑著嗔怪她幾句,終究還是聽話的伸出手去。
樂晚晴便搭著她的脈搏,細細診了一會兒,面上逐漸變了色。
陳盈觀望著她的神情,不覺低聲地問:“可是我身子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樂晚晴微微彎起唇,看了看她幾眼,忽而問她:“娘娘這個月的葵水來了嗎?”
葵水?
陳盈把這二字在腦海裡轉了幾轉,才會意過來她問得是月事,忙道:“還沒有來。”
“那麼,上個月的呢?”
“上個月?”陳盈腦子裡有點犯糊塗,上個月適逢過年的時候,宮裡各處都需要她去打點換新,除夕宴還得她去操辦,她哪有功夫記這些?
倒是她身邊的貼身女官銀霜,驀地出聲道:“沒有,娘娘上個月的葵水也沒有來。”
“那我所診的就沒有錯了。”
樂晚晴眉眼帶笑,站起身來,輕輕屈膝施了一禮:“恭喜皇貴妃娘娘,賀喜皇貴妃娘娘,娘娘這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什麼?
她一句話把陳盈並銀霜莀若兩個丫頭都驚在了原地。
屋子裡足足靜默了片刻,才聽銀霜和莀若驚呼起來,高興著追問道:“樂姑娘說得是真的嗎?咱們娘娘有喜了?”
“嗯,看脈象已有兩個月了。”
兩個月?銀霜和莀若不由得又是一陣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