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丟書的事情,陳盈早已從甄靈雲口中得知了一切,是以並沒有見怪,反是說道:“掖庭雖說不甚大,可是內中人員卻不少,以你一己之力,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再則,出事之後你也不曾逃避過責任,丟的書聽聞也是你出錢贖回來的,算是將功補過,是以這一回本宮就不罰你了,下不為例罷。”
“臣女多謝娘娘開恩。”
陳霜屈膝道了謝,陳盈扶住她,又問了許靜和鄭彤等人的事,聞說她們對於眼下的生活甚是滿足,且有她二人從旁協助陳霜,才使得掖庭安穩至今時,陳盈不覺欣慰笑道:“也不枉本宮和陛下的一番苦心。”
“是,多虧娘娘把曬書的活計派給掖庭,尋常無事時候,大家看書作樂,倒也別有意趣。”陳霜微微笑道。
陳盈點了點頭,又問她:“你呢,近來都看了什麼書?”
“臣女前番剛剛看完了《滄浪詩話》,近來在看新科狀元的《綠雅齋文集》。”
“新科狀元的文集?你說的那個新科狀元莫不是崔璞?”陳盈好奇地問。
陳霜頷首一笑:“正是崔大公子所著,聽聞其文集出來不過數日,咱們京城的紙就足比過去貴了一倍還多,各家書肆搶著刊印,還趕不上士子們買書的腳步。”
“呀,這麼厲害呢?”陳盈摸了摸下巴頦,甚是後悔沒有早些給陳霜和崔璞做個牽線人。
若是早讓他們相識,想必陳霜也就不會鬼迷心竅地去勾引周弘治了。
唉,也不知崔大公子現如今還有沒有定下親事,若是定下了,那倒是可惜了。
“唔,朕倒是從謝太傅那裡聽他說起過,崔璞如今估摸還沒有定親,朝堂上有幾家大臣都給他拋了繡球,結果卻都讓他打太極一般給丟回來了,說是……說是雖未定親,但已心有所屬。”
暮色將夜時,周弘治果真帶著太子周清庭前來凝月宮用晚膳了,聽著陳盈問起,遂給她解惑起來。
陳盈卻以為他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如果只是家裡定了親事,那還有轉圜的餘地。可如果是崔璞自己有了中意的人,她在巴巴的跑去給他和陳霜牽線,那不是自討苦吃嘛。
“算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橫豎現在霜兒她年紀還小,等到出宮之時再替她打算也不遲。”陳盈嘆口氣,好在經過這麼多天的歷練,陳霜那丫頭的脾性和氣度都已大有長進,便是錯過了崔璞這一樁好姻緣,將來沒準兒遇見更好的呢?
“你還真是心寬。”
周弘治失笑搖搖頭,便道:“快別說那麼多了,抓緊用膳吧。在東宮那麼多天,也沒吃上一頓好的,難得你和清庭無礙,今兒就多吃一些。”
“嗯。”陳盈笑著點頭,忙動起筷子,邊吃還不忘邊給清庭清妍兩兄妹夾菜。
周弘治慢條斯理扒拉著碗裡的飯粒,一雙眸子裡滿含笑意的看著陳盈和清庭兄妹,似乎能這般與她們坐下來吃飯,便已是天大的幸事了。
隔了這麼多天不見,待再相逢時候,陳盈終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小別勝新婚了。
她被周弘治親得難受極了,便在他懷裡,戳著他的胸膛小聲嘀咕:“是幾時學會這等纏磨人的功夫了?莫非我不在的時候,你臨幸別的女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