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白日裡召見臣工,晚上又在明光殿批閱摺子到現在,正乏累得很,既然貴妃宮中可沐浴,索性朕便就著這一盆水,一道洗洗吧。”
周弘治老神在在,話語裡極是平和,若教旁人聽了,還當他真個就是為了洗個澡。
可你洗澡也沒必要非得和她擠在一個盆裡吧?就不能等她出去了再洗?
陳盈有些羞惱:“這個盆子裡坐不下我們兩個的,不如我出去,再換你來?”
“愛妃沒試過,怎知坐不下我們兩個?”
周弘治面色悠然,一面說一面不停歇的褪著衣衫。
陳盈眼看他脫得就剩下內裡褻衣,忙把頭扭向了一邊,緊緊閉上眼再不敢多看。
周弘治挑眉一笑,探手試下水溫,見還熱乎得很,便舉步邁進盆中。
水聲嘩啦響了幾下,迸濺開的漣漪,似是小孩子的手,一下一下輕撓著人的面板與肌理。
陳盈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腳,耳聽得又有一道水聲響起,知是周弘治坐了進來,面上更加羞紅一片,雙手環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周弘治卻依舊悠然自得,往身上撩了幾下水,沾溼了身子,又恐陳盈受冷,便又捧了幾捧水,淋到她的身上:“快些洗吧,小心水涼了。”
陳盈讓他的舉動,弄得又好氣又好笑,想他既是敢脫,自己憑什麼不敢看,就大著膽子轉過頭來,直視著周弘治道:“說了我先出去,你再來洗,你非不聽。你看看,這裡才多大點地方,怎麼洗的開嘛?”
周弘治由著她碎碎唸叨,撩水打溼了身子,便衝陳盈一笑道:“忙活這一日,朕連閉眼的功夫都幾乎沒有,好容易能在你宮裡歇一歇,勞駕愛妃,給朕捏捏後背吧。”
嗨,這人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成?
陳盈氣笑起來,看他當真背過身子去,不覺伸手在他背上捶了一下道,嗔道:“想得美!要想舒服,宮裡大把的太監供你使喚,何苦來使喚我呢?”
說著,便要趁他不注意,趁機出了木盆,去把褻衣穿上。
偏生她的腿腳動的不如周弘治的手快,人還沒出木盆呢,就被周弘治一把抱住了道:“愛妃欲往哪裡去?”
“哎呀,你……”
陳盈陡然驚呼一聲,看那一雙強健的臂膀從身後繞過來,直直抱在她的胸前,讓她無處可逃,羞得人都亂了手腳,在水面上撲騰幾下,差點要跌進水裡去。
幸好周弘治摟住了她,寬闊的胸膛印著她柔軟的脊背,輕淺而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髮間頸上:“盈盈,這回從了朕好不好?”
“什麼從不從的,你先、你先放開我再說啦。”
陳盈羞得無以復加,低著頭便去掰他的手腕。
可是她的力氣怎可與他同日而語?
再則現今他又在“熱火朝天”之上,就更加拉扯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