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何慕瑾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他不過是剛進來一會兒,拿起了一個酒杯,聽了一些話語,人就已經過來了。
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服務員的托盤中,跟在他的後面來到了別墅三樓,領他過來的那人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的年輕,估摸著年紀應該有三十五左右的模樣,應該是何家的老人。
壽宴是在一樓舉辦,而自己前面的這個人對樓上的房間十分的熟悉。
輕車熟路。
看著別墅裡面的陳設與設計,有些偏歐式的風格,二樓基本上沒有房間,全開方式,一些健身的器材隨地而見。
開口問了一句:“何先生平常喜歡鍛鍊?”
前面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帶著路,途中不管何慕瑾說什麼那人不回頭也不吭聲,一直到三樓,輕輕釦著房門,裡面想起了一道男聲。
‘啪嗒’一聲,門被開啟了,前面的人並沒有要往裡走的樣子,身子微微一側,給何慕瑾讓開了路。
待何慕瑾往前走了幾步,完全進入房間裡面,後面的人將房門關上,離開了。
能將手底下的人訓練成這樣,一定不是一般的家僕。
環顧一週,這裡應該是何修的書房,他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沙發上坐著的是何赤與他的妻子阮遲,何莫辰站在沙發後面,薄唇緊抿,一雙眼睛從何慕瑾進來房間之後就沒有從他身邊離開過。
何慕瑾並沒有與他對視,只是掃了一眼,那雙眼睛裡面有憤怒,有恨意,有想將他置於死地的決心,很堅定。
可他何慕瑾不在意。
眼神迴歸於正前方,對面的人看見他時,眸色緊了緊,眼睛裡面沒有任何色彩,兩鬢摻雜著斑白,雖說是上了年紀,但是眉眼的英氣絲毫不減當年,突然間想到二樓的那些器材,一開始以為是何赤無事的時候在家裡面練練手,現在看來,應該是何修。
“跪下!”兩個字鏗鏘有力,十分有震懾力,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何修,骨子裡透著的還是當年馳騁商場的霸氣和與生俱來的自信。
何慕瑾自然是知道這句話是他對他說的,剛剛進來是什麼模樣現在仍然是什麼模樣,絲毫沒有畏懼。
撇了何巖一眼,沒有說話。
“跪下!”何修又開口,分貝比第一次開口還要高上許多。
他輕嗤一聲:“呵!何老先生是在跟我說話嗎?”
何老先生,何老先生,何修對上何慕瑾的眼睛,怒意又甚了幾分,將手中的柺杖提起,又落下,與地面觸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我是你爺爺!”
爺爺,這對他來說是多麼難以啟齒的兩個字,哪一個爺爺會親手斷送自己孫子命的?
薄唇輕啟,淡淡的飄出幾個字:“抱歉,我不是來認親的。”
前面的人扭過頭,對上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何巖,提起柺杖,直接打在了他的小腿,那人站得筆直,悶哼了一聲,皺著眉頭。
“沒想到何老爺子半身都入土的人,還這麼有力氣,可得省省力氣了,不然一口氣上來說不定就下不去。”
何修被他氣的鬍子都快翹起來了:“何巖!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連自己的親爺爺都不認?”
還沒有等何巖說話,何慕瑾率先出了聲:“我好像記得當初趕我們走的是你,不認我的也是你,現在來說這些未免也才可笑了一些,今天你們將我找到這裡來不就是想要我給你們一個解釋嗎?”
既然是要解釋又何必繞那麼多的彎子?
“小瑾!”
“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說,你也希望我跪下!”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做錯了。”
錯了?果然,他是知道了,只是何巖的反應出乎他意料的平靜。
“所以你是想我跪下來給何莫辰道歉嗎?”他開口,又將上面的話重複了一遍。
“小瑾,這件事情道歉就結束了。”何慕瑾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終究還是軟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