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梁縣鋼廠的一座吊塔之下,公安局長夏曉軍一臉愁容的看著上麵的兩個人。
“王富貴,胡大林,有什麼事情不能下來說的呢?葛廠長也跟我們說了,他就是一時氣憤才說了開除你們的話,其實他本身是沒有這個意思的。”夏曉軍拿著大喇叭喊道。
葛明輝道:“是啊是啊,王富貴同誌,胡大林同誌,關於對你們開除的通知我現在就收回,你們隻要好好的幹,一輩子呆在廠裡麵我也是養得起你們的。”
上麵的王富貴和胡大林兩個人俯視著下麵人道:“我們要求直接和縣委書記對話,我們已經不相信你們了,而且你們*著我們沒有活路了。”
葛明輝這個鬱悶啊,這兩個人已經好說歹說的勸了好長時間了,可就是油鹽不進。跳吧,他們又不跳,顯然他們的心中還是有些期盼的。
人的生命就隻有一條,如果不是*著走投無路,誰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呢?
夏曉軍道:“兩位同誌,你們的行為是對政府的一種威脅,你們這樣的行為是要受到法律的製裁的,如果你們現在下來,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王富貴慘烈的一笑道:“嗬嗬,我們辛辛苦苦的為廠裡麵工作了二十年,到頭來廠子裡麵開除了我們,不給我們活路,最後還我們有罪,真是顛倒是非黑白。”
胡大林也是道:“嗬嗬,有罪沒罪又怎麼樣呢?反正今天我們也沒有打算活下去,難不成你能夠抓一個死人回去坐牢嗎?哈哈哈哈哈”
笑聲有些尖銳,但是卻透入出無比的淒涼,下麵的工人也是群情激奮道:“你們怎麼能夠讓王師傅和胡師傅這樣呢?要不是你們不發工資給我們,我們會鬧嘛?”
“就是就是,現在居然還說這種風涼話,難不成你們真的想要*死胡師傅和王師傅麼?”
“王師傅是我的師傅,要是王師傅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們就和他們拚到底了。”
“對對,我們和他們拚到底!拚到底!拚到底!拚到底!”
底下的工人一開始還漫無目的,現在在有心人的說辭之下,漸漸的形成了一個陣營了。當然了,還有一部分的工人就瞧熱鬧,這些人都是託關係進來的。
他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廠子裡麵的領導,一個國有企業自然是有努力幹活的,但是卻也有不少吃閑飯的。這幫人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熱鬧。
就算是今天的事情他們也權當做是一個熱鬧在看。夏曉軍被後麵的工人嚇到了,夏曉軍對著後麵的人道:“工人師傅們,我是恆梁縣公安局局長夏曉軍,我的意思並不是說要真的治罪,而是想要幫助王師傅和胡師傅。希望他們能夠很好的和我們交流!”
“你們這些當官的說一套做一套,上一次我們去縣委的時候,你們還說給我們解決困難,給我們發工資呢。可是過去都好幾個月了,怎麼也沒有動靜呢?”
夏曉軍道:“這個我可以給大家解釋一下的,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原來我們縣裡的厲書記已經退休了,現在來了以為新的書記,所以這件事情就給耽擱下來了。我保證,隻要王師傅和胡師傅好好的下來,我們一定和他們繼續談判!”
“談判?嗬嗬,今天張三走,後天李四走了,反正你們總是有一大堆的理由。我們辛苦為廠子裡麵賺錢,那些領導整天大吃大喝的,有誰想過我們工人是什麼樣子麼?你們一天到晚就知道哄著我們,我們的工資呢?我們這一年多的工資呢?”
“是啊,為什麼要開除王師傅和胡師傅?這兩個人可是我們廠子裡麵的骨幹,少了他們很多事情都幹不了的。王師傅和胡師傅早就達到了分房子的標準了,為什麼最後卻一平方米的房子都沒有分到?那些來了半年多的人卻有房子,這個是什麼道理?”
“是啊,這是什麼道理?那些人整天不幹活,為什麼卻有優先待遇?難不成就因為是關係戶的緣故麼?那我們這些辛苦幹活的人是不是太傻了?”
很快工人的矛頭又指向了分房子的問題,夏曉軍本來就是為瞭解決一下兩個人跳樓的問題的。要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恐怕自己的公安局長也當的不安生。
現在新來的書記好像非常的強勢,這個時候可不能輕易的撞到槍口上啊。
夏曉軍還在做著努力,可是努力卻沒有什麼成效。一輛桑塔納轎車很快的駛入了恆梁縣鋼廠裡麵,被前麵的公安攔了下來。
“同誌,這裡不允許進入,請你們離開!”一個公安攔著轎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