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人總是給她擦藥換藥,親力親為。
馮奚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腦袋裡意識十分地清晰,大約猜出此人是何人後,便感覺尷尬到爆炸。
這些身體的接觸根本不該是一個少年該碰的。
但是他卻分明做得自然。
她不斷地催眠著,弟弟為了姐姐,這都是正常的,畢竟是禾謠從小將他撫養長大。而他看到姐姐病殘如此,自然該是無比心疼的。
自我催眠倒是挺有效果,大約過了一個星期,她終於能夠睜開眼睛了。
看到凌炎的第一眼就是驚奇於少年這般大了。
稚氣的臉龐不再,而是清俊瘦削的少年郎,但那眉目間的神情,依然是那個孩子啊。
馮奚竟然有點哽咽。
“小炎……”
這樣的孩子,她如何下得去手將他殺了?
“阿姐,我在。”
少年皇帝彷彿小奶狗一樣趴在床榻前,雙手捧著她的手,眼睛一停不停地將她望著,“阿姐你有哪裡不舒服的嗎?喝水嗎?要不要吃東西?”
馮奚一時之間並不太想吃東西,於是搖頭。
少年眸色滿是擔憂,微側眸,皺起眉頭高聲朝外厲喝一聲,“御醫!快滾進來!”
他一身吼,御醫立刻喘著氣小跑進來。
侯立在少年一旁。
凌炎讓他立刻給馮奚把脈。
面對馮奚開口的時候又是輕柔小心呵護地樣子,“阿姐,御醫給你把脈,很快便可以痊癒了。”
這忽然之間的轉變,誠然是小奶狗到小狼狗的轉變。
看到這一幕的馮奚心情很是複雜。
其實她的身體是長年累及的新舊傷,很難好全,只能慢慢養著身子吊著一口氣活著。
就是一個病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