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光坐在車上，麻木地看著車外一晃而過的風景，全然沒有剛才的激動與忐忑，現在的模樣，完全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順利過了中級了，卻破產了。
他終於見到男神了，卻破產了。
他穿上高逼格的衣服，卻破產了。
他破產了！
凌光認命地閉上眼睛，滿腦子在想——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
陸南欽開著車，轉到一條老街，老街的兩邊的建房都保留著古式建築。
這裡有幾家古董店，有幾家玉器店，也有幾家算命攤。
幾個搖著蒲扇的老大爺聚在一起下象棋，打撲克，玩麻將。
車子停在一家老式店面前，陸南欽準備下車了，見凌光還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喂，天亮了！”
凌光似乎被驚醒的，從人生的漩渦中驚醒，然後震驚地看著陸南欽，從震驚改為迷茫，然後木然。
“愣著幹嘛？還不下車？”
凌光看著車子停在一家花圈店門口，門前坐著一位老大爺，叼著一支老菸斗，搖著蒲扇，旁邊放著一個收音機，正搖頭晃腦跟著收音機裡的京劇咿咿呀呀地哼著。
凌光恍然地下車，然後一臉茫然地看著陸南欽，“到這裡幹什麼？”
陸南欽走向花圈店，和門口的老大爺打了個招呼，帶著凌光往店裡走去。
“來賺錢啊！”陸南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賺錢？賺死人的錢？
凌光沒有吐槽出來，邁進花圈店，店內昏昏暗暗的，紅符綠符黃符掛了滿室，檀香香燭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室內。
室內微黃的燈泡，亮得有些漫不經心，燭光搖曳著將屋內的擺設，映在地上隱隱綽綽。
就在凌光打量著屋內的環境時，突然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地在這麼沉悶的室內響起——
“我去，這妹子身材不錯，前凸後翹的……哦喲，這個也好，嘖嘖嘖，還有這個……”
凌光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堆花圈的前面放著一張搖椅，搖椅上躺著一個男人，男人一邊躺著搖椅上搖呀搖，一邊拿著手機嘖嘖評價，旁邊的風扇，吹得呼呼作響。
呃……
凌光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評價這個男的，聽聲音，看身材和穿著，似乎是個年輕的男人。
陸南欽依然一臉平淡，邁著大長腿走向那男人，然後伸出腿，一腳踩在搖椅上，將那搖得咿呀作響的搖椅給踩停了。
男人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重新放在手機螢幕上，手指一邊滑動，一邊懶洋洋地問道，“定做花圈？”
陸南欽明顯和他認識，聽了他的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白紙遞給他，“這裡的東西，我現在就要。”
男人瞄了一眼白紙上的內容，依然懶洋洋的，“又有生意了？”
陸南欽收回手，看著他。
男人站起身來，生了伸懶腰，然後才看到現在陸南欽身後的凌光，詢問地看向陸南欽，“新歡？”
凌光頓時想吐血三升，對男人的印象瞬間大打折扣。
他哪隻眼睛看出來他是陸南欽的新歡？
陸南欽笑了一下，拉過凌光，伸手捏了捏凌光的臉，又往外扯了扯，“這是我們可愛的後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