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的門還是關了,只是關門的那個妹子也沒在回到屋子。
臨走前,冷凝給清留下了一杯熱水。一句話也沒有說,那是一種沉默,比爭吵更可怕。
書店的沙發上,清一臉頹廢。目光沒有一絲絲神采,他的心已經死了。強顏歡笑這件事,是很累的。
有些事情很早就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它到來的時候……仍是讓人難以接受。
“親愛的你有理想嗎?親愛的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親愛的……”十年前他稱呼自己是親愛的。悲觀的人總是很溫柔的,不管你信不信。
他的理想開始於一個破敗的餐館,再向前說,他的理想源自於那一個個方塊字。鬼知道它們的魅力是從哪裡來的,讓清深深沉迷。
書店,就那麼出現了。它的名字是“貝者”。
在它出現的三個月後,清就知道它很快就會消失。和那個做飯很難吃的飯店一樣。<的理想!”清很無力的說出了這句話。甚至連癱在沙發上的身體都沒有動彈一下。
他終於還是決定將這個書店給關閉了。現實面前,那一丟丟的理想連汽車尾氣都比不上。
北方打來的電話,並不是說的好事。清記不得他到底說了什麼,只是那意思他還是明白了。
北方回去了。
不回來了。
北方把錢給花完了。
錢一時半會也不會還了。
北方在電話那頭哭了……
清雖然早已經決定把錢送給北方了,但是他還是很難過。難過的不是錢追不回了,而是北方不回了。
那感覺,就好像……
好像養了很久的狗子,你把他當成了一家人,在你覺得你的生活已經離不開他了的時候。
狗子丟了……或者?死掉了?
當然了,北方不是狗子,他也沒有丟,也沒有死掉。可是清的的內心總覺得是這樣。
大概是因為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吧。再或者?狗子不太需要錢?
有些事情說出來之後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可是悲觀主義者都註定是孤獨的。
冷凝是被他趕走的。
他只是在冷凝走向門口的時候很輕的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我想靜靜。”
她沒有那麼無聊,沒有問靜靜是誰。她也猶豫了,她也回頭想說些什麼。只是她還沒有開口就被清給截胡了。“我一個人慣了,你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