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態度,我就想生氣,但是幾年來的工作養成的脾氣,我還是可以忍的住的。
說真的現在再回頭看,無論當時父親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因為我那時候就算客人用茶水潑我,我也會笑著要求賠償,為什麼對自己的親人我就不能靜下心來呢?
大概這就是成長吧。
“說說母親的事情吧。”我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次父親總算動容了,他表情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她現在過的很好。”他明顯想用這句話停止這個話題。
我記不清楚是沒聽出來父親的意思,還是故意找事。“你知道,我問的不止是這些。”大概語氣不善就是我那個樣子吧。
“無可奉告。”他這次說話和之前有些不一樣,是先回答再喝酒的。
我再一次爆發了,口不擇言,毫不剋制:“草,你不讓我問你的事,老子問我媽的事你也不說,那你td給我叫過來幹啥!”
他真的生氣了,他很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整個酒桌都抖了起來。
“滾,你在誰面前講髒話呢?!誰讓你過來?!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不知道我是該高興還好,還是怎麼說,最少他不再是一副全天下都與他無關的樣子了。
一直不說話的叔叔再這個時候起到了緩解關係的巨大作用。
“哥,孩子還小呢,你跟他生什麼氣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你也別老是一副孩子欠你什麼似的態度,畢竟這孩子受了挺多苦的。”他先是勸爸爸,大概他我看出來問題出在身上了吧。
然後他又勸我,雖然有些嚴厲:“你說說你這個孩子,在哪學的髒話?那是誰啊?!那是你爹啊,誰給你的膽子在他面前說老子?!我給你說孩子,有話咱坐著慢慢說,你也別急,急也沒用。說句不好聽的,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時間,比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還長,我比你還了解他。”
“不是,叔,你看,他……”我急得說不出話,我離急死只差那麼遠。
男人晃了晃入了迷的清,給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小小的空隙。)
“他什麼他,叫爸爸。”不知為何,父親突然皮了起來。
這下確實驚到我了,我那二十多年的日子裡,第一次見到他是這個樣子。原本急的說不出話的我,被嚇到說不出話:“我,我……我,你……”
一旁的叔叔突然大笑起來:“沒見過你父親這樣啊,呵呵,那你可要準備好了,今天可能會顛覆你的人生觀。”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點點吐出,又深吸了一口氣,衝著兩人說到:“我不問了,你們把能說的都給我說了吧,我看看我能接受多少。”
叔叔和父親對視了一眼,然後和說相聲一樣,配合了起來。
“從哪說起好呢?”
“就從我出獄那天吧。”
“哦哦哦,可以。那天我們不是去接你嗎?還吃了飯,然後你和孩子一起走了,說是要去他那裡住幾天。”
“對啊,那天我是跟著他走了,可是到半路我兩個吵架了不是?他給了我點錢,我就和他分道揚鑣了,我記得特別清楚一共是四百七十三塊零五毛。”
“那麼多啊,比我私房錢都多,什麼時候我家那小子知道給我錢就好了。”
“然後我用了一塊五,給你打了電話,也就幾分鐘而已,我進去之前五毛能打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