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的事實就是,如果不是快要餓死了,那餅我根本就吃不下去。那是我吃過的最難吃的雞蛋灌餅。
“不好吃嗎?”我毫不遮掩的表情讓姑娘皺緊了眉頭。
我沒說話,用手撕下了一塊遞給了她。她看著那黏黏的餅邊,隨手就把它放在了垃圾桶裡。
“你身體還好吧?”她明顯不會轉移話題。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鐵著頭皮吃著手中的餅。
她見我不說,只能再次換話題來說:“你家人沒來嗎?”
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不會聊天的人。要不是我快要餓死了,我一定會讓她帶著她的餅滾的遠遠的。
“對了你醫藥費多少錢?”她用算是在第三個問題上問對了地方。
在這個時候,我也艱難的把最後一口餅嚥進了肚子。“不知道,你看下床頭的單子吧。”
她拿起放在床頭的單子,眉頭緊皺。看來那筆數額確實不小,畢竟我一個連坐都坐不起來的人,實在沒那個多餘的精力去看賬單。
“我沒這麼多錢,能不能?那啥。”她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知道腦子裡的哪根絃斷了,我張口就來:“不能。”做壞事是有報應的,這話一點都不假。只是我沒想到我的報應來的這麼快。
“護士,醫生快來啊,他...他崩線了!”姑娘慌了,大概是因為自責吧。
那一瞬間,我的感覺不是疼,那是一種荷爾蒙分泌後產生的奇怪情感,它的名字大概是叫做——初戀的感覺吧。
你看我就是這麼奇怪的一個人。
醫生再一次給我打了麻藥,處理了傷口。與之而來的還有一張新的收費單。
“我大概真的還不起了。”那個姑娘的眼裡最重要的就是錢吧。
我撇過頭去,不想和她說話,大概她就是我的瘟神吧。我怕再和她說說話,我就要再崩一次線,再多一張賬單,畢竟我也是很喜歡錢的。
接下來她做了件比沖洗雞蛋灌餅更過分的事情,搖晃我的身體。
“大姐,我錯了。不用你還錢了!”我趕忙出言制止,因為我怕死。
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變得通紅,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就是,我真的喜歡她那紅撲撲的臉龐。
“那個...這個...不還錢的話不合適吧?”
我想我一輩子都搞不懂女人的思想了。
“本來就和你沒關係吧,又不是你拿刀捅我。”我說了件事實。
緊接著她也說了件事實:“但是那人是搶了我的包,你是為了幫我攔住他才受傷的。”
我無言以對,不知如何作答。
這麼多年了,我偶爾在腦袋裡還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開啟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我用照顧你作為補償吧,這樣你和我都不吃虧。”她說話可能真的不過腦子。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我都吃虧吧,受傷的是我,耽誤工作的也是我,甚至可能被辭退的那個人還是我。
但是後來的結果來說,我是那個佔了光的人。
“行。”本來就不想佔女孩子便宜的我,順勢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