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交戰地點,祁故與藺寒枝早就在婚房四處佈置下了屏障,防止白鈺逃走。
白鈺的正面交戰能力並不強,如今被困淺灘,當下松開了緊緊扣住方遠望肩膀的那隻手,而後道:“都是淮水村的老熟人了,何必這麼劍拔弩張的?”
祁故對於不喜歡的人,真是半個字都懶得多說,只冷冷地凝結靈力畫出符籙,金色的符文快速凝滯在半空,眼見著只剩下最後一筆就要完成,卻見剛才還求饒的白鈺忽而嘴角勾起,露出個不屑笑容,下一秒,一聲悶響,一個木偶人取代了白鈺原本的位置,落在地毯上。
“又是傀儡術?”苗玥神色一變。
藺寒枝道:“這次來的確實是本人。”
祁故:“應該是類似於置換之類的術法,白鈺狡詐,提前留手佈置了能和自己交換位置的偶人,這術法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不可能一蹴而就……不過此類術法的發動範圍不會太遠,木偶的藏身處,也就是白鈺現在的所在,最遠不會超過一公裡。”
普布格桑小臉耷拉下來:“附近是鬧市區,一公裡內可有不少高樓大廈和沒拆遷的老舊房屋,她隨便藏在哪棟樓裡我們都不好找啊。”
祁故唇角勾起一點弧度,視線落在了方遠望已經幹淨白皙的胸口處。
祁故看著方遠望,說:“真正的馬姝應該還在房間裡,方老師你有什麼線索嗎?”
方遠望下意識看向衣櫃。
苗玥快步走過去,拉開櫃門,果然見馬姝歪著頭倒在衣櫃裡,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樣。
苗玥快速檢查了她的魂魄,“祁哥,白鈺已經從這具身體裡跑了,現在裡面只剩下真正的馬姝。”
祁故伸手在馬姝眉心留下一道穩定魂魄,防止遊魂滋擾的符文,而後對其餘人說:“走吧,跟我去追白鈺。”
眾人雖然奇怪要怎麼追,但還是無條件信任祁故,快速跟上。
漆黑夜色裡,狹窄巷道中,一身紅色嫁衣的白鈺衣袍淩亂,發髻在奔跑過程中變得鬆鬆垮垮,她朝著附近人最多的地方跑去,準備再奪舍一人隱藏自己,抱著這樣的念頭,白鈺伸出手想要提前準備一二,卻看到自己掌心上赫然印著一道朱紅色的符籙。
這應該是某種追蹤的符籙,因為她剛才一直抓著方遠望的肩膀,與方遠望接觸很久,所以從方遠望心口轉移到了自己的手心裡,她想。
她另一隻手上聚起黑氣,對著左手紅色符籙按下,試圖消解這道符籙,但一次嘗試後,那道符籙依舊還在。
沒有絲毫猶豫的,白鈺蹲下身將掌心貼在粗糙的瀝青路面上,用力一磨,掌心表皮瞬間血流如注,竟是直接被磨下一層血肉,符籙自然蕩然無存。
做完這步,白鈺沒有絲毫停留,慘白著一張臉繼續朝目的地跑去。
今夜星稀月明,祁故眼前浮著淡金色的箭頭,為他指引白鈺方向,然而就在他距離白鈺只有一百多米時,箭頭在空氣中輕微顫動,而後消失無蹤。
“白鈺發現了我的追蹤符。”祁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