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故緊繃的神色松動幾分。
藺寒枝眼見有戲,連忙蹭得更加歡快了:“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一定捨不得我疼的。”
祁故被他沒有章法的話語和動作蹭得呼吸灼熱, 抬手將他腦袋推開幾寸:“嗯。”
得到他肯定,藺寒枝唇角翹起,將骨刃抬手遞到祁故眼前:“寒玉盒可保骨肉靈魂不腐不滅,我的這塊血肉將會永久有效,能夠操縱這六柄骨刃,你的術法很強,但體力方面終究短板,我只怕你今後遇到攻擊躲避不及……這寒玉盒和骨刃,你都收著吧。遇到危險也可以為你抵擋一二。”
他當初行此舉動時,便是抱著這樣心思的。
他把部分的自己拆解出來,做出對當下形勢最好的安排,即便他死了,祁故也能擁有一件以他血肉靈魂鑄就的武器,彌補本身脆弱的部分。
祁故抬眼,深深看藺寒枝一眼,得到對方一個“不答應我就糾纏到你答應為止”的眼神,因此再無猶豫,將寒玉盒與骨刃都收進葫蘆中。
藺寒枝道:“現在可以放在葫蘆裡,等去了岷地就藏在身上吧。”
否則便無法起到隨時保護的作用了。
祁故:“也要藏在衣袖裡嗎?”
藺寒枝:“我到時教你。”
轉眼拍攝當天,天氣日漸轉涼,祁故換上了薄款外套搭配工裝長褲,看起來是好冷漠的一個酷哥。
藺寒枝將定做的軟刀鞘固定在祁故衣袖內,而後說:“這樣就好了,它們行動自如,隨時來去。”
祁故道:“你的衣袖裡好像沒有這些。”
“以前有,現在我對它們控制自如,便不需要了。”藺寒枝認真回答。
祁故忽而表情冷淡地摟住還在給自己整理衣袖的藺寒枝的腰身,抱得有點緊,甚至令藺寒枝覺得呼吸略微困難。
藺寒枝也回抱他。
不必說得更多了,無非是一個人在心疼自己的愛人而已。
一個沖動的擁抱結束,祁故紅著耳垂拒絕了藺寒枝的繼續幫助,自己將另一隻衣袖整理後,兩人帶著揹包一起下了山。
這一次,祁故不必再猜測藺寒枝給自己帶了哪些好吃的,畢竟所有吃的都是藺寒枝當著祁故的面裝進揹包裡的。
岷地近海,四面都能望見海景。但不是那種想象中的通透得跟寶石似的漂亮大海,岷地的海顏色更偏向深藍色……還是在有陽光照射的情況下,如果沒有陽光,這裡的海會呈現出一種更為令人失望的顏色。
五人是在當地一個小碼頭集合的。
碼頭有不少工人從貨船上搬運一箱箱的海貨來回,一股難以忽視的海鮮腥氣彌漫在眾人鼻尖。而碼頭之下,是灰藍色的深邃海水拍打著碼頭下的堤岸發出的渾厚水聲。
堤岸上,能與海水直接接觸的部分也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各色海螺,死的活的,生命與屍體累積在一起,形成了海岸邊獨有的風景。
【好久不見啊】
【發現了嗎?咕咕吱吱又是一起到的哦】
【磕到他倆真的像呼吸一樣簡單】
【原來沒有濾鏡的海長這樣啊……有點失望】
【也不是全部的海都這樣,南島的海就算是陰天看著也很清透的】
【海水透不透主要是看陽光,陽光好海水就漂亮】
網友們關於海水的討論中,,一艘快艇從海洋某一邊駛來,不斷破開海水掀起長長的雪白拖尾。
不多時,快艇準確停在了碼頭前,下來一個被曬得黑瘦的精壯中年男人,朝幾人招招手:“你們好,是探詭節目組的吧,我是附近的漁民,咱們之前約好的,現在就送你們去島上嗎?”
祁故看向藺寒枝,得到藺寒枝一個肯定回答。
眼前男人身形高挑肌肉流利,最主要的是他的站姿,筆直挺拔,一看便不是常年彎腰觀察海水搬運魚類的漁民,而是軍人。
見藺寒枝表情,祁故猜到對方應該來自異管局安排,卸下警惕,道:“是我們,現在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