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玥生怕祁故瞧不上藺寒枝,一通眼藥上完,感覺差不多了這才鬆了口氣。
這口氣她剛松到一半就覺得哪裡不對,仔細一想,還真不對。
為什麼……在倆人互相坦白互訴衷腸後,先睡著的卻是狗老大???
這簡直是細思恐極,粗思也恐。
老大竟然是下面的那個……?
真是人不可貌相。
藺寒枝睡著時不算老實,常在睡夢中騷擾祁故,一會兒是將手腕搭在祁故腳踝上,一會兒是把臉往祁故大腿上蹭,就跟只求關注的貓咪似的,但每當祁故覺得耽誤事了,摸摸他脊背時,藺寒枝很快就會老老實實地安靜一會兒,就跟是在裝睡似的固定。
完全就是一隻貓。
將符文拆解得差不多了,祁故有信心可以一舉成功,但……符籙這東西容易損壞,而且也太容易丟失,畢竟疊成小三角形的話,很容易在掏東西的時候帶出去,不疊的話更是容易弄髒損壞,最重要的一點是,祁故覺得如此重要的信物,還是應該以更貼近身體的形式存在。
眾所周知,祁故品味感人,深愛紅配綠,他左思右想,最終想好了符籙載體造型。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出來自遠方的,苗玥指1為0的行徑,藺寒枝在清脆雨聲擊打屋簷,流水淌過庭院的白噪音中醒來,朦朧間,入眼是矮桌上一盞依舊亮著的橘色夜燈,在屋內暈染出溫馨的濾鏡。
祁故保持著藺寒枝入睡前的姿勢,垂著眼專心致志琢磨手頭的物件。
但那已經不是黃色的符紙和硃砂,而是一條類似於手鏈一樣的物件。
祁故冷冽的側臉在注意到身旁細微的動靜時變得柔和,他微微偏過頭:“怎麼現在醒了?”
或許是因為深夜,他下意識壓低了聲調,愈發顯得溫柔。
很有種夫妻倆關起門來說小話的氛圍,這氛圍無疑令藺寒枝覺得呼吸發緊。
“怎麼還不睡?明天再弄吧,又不是來不及。”藺寒枝不禁用與祁故同樣的語氣講話,並不想打破這一瞬間的溫馨氛圍。
“已經做好了。”祁故說。
藺寒枝當下抬著腦袋透過矮桌去看祁故手中的物件。
那是兩條用透明絲線穿好的手鏈,每條上都有半塊翠玉玉佩,湊在一起,應該是一副鴛鴦交頸圖,玉佩旁串著交錯的青玉珠與南紅珠,隔開大約四五顆珠子處,一塊與玉佩同等大小的黃色符紙垂墜在那裡,符紙上用硃砂畫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複雜之程度堪比在一頁紙上寫了一篇sci。
紅,綠,黃……很炸裂的配色。
好在這三種顏色的飽和度都不是很高,被放在同一串手鏈上倒也沒顯得很奇怪,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獨特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