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百水林主什麼時候這麼有牌面了,大婚還能慶祝個七天,但靳阮渝還是盡量維持著自己冷淡的表情,他沒有理會胡大師,只對葛楊說:“麻煩葛先生將新郎請過來再簽一次名字了。”
他得好好瞧瞧是哪個小機靈代他在婚書上簽了字。
“現在?”葛先生問。
“如果你不著寓言急讓令愛成親的話,隨意。”
葛楊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胡大師,見胡大師沒有出聲阻止,這才吩咐了管家叫人。
不久後,管家進來回複說:“靳女士說她馬上就來。”
靳女士……
胡大師在香案前跪下,燒了幾個元寶放進銅盆裡,接著起身去了樓上。
客廳裡只剩下了靳阮渝與葛楊兩人,夕陽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光線中的塵埃像金粉一般緩慢地浮游著。
“葛先生知道活人一旦與死人結親,會有什麼影響嗎?”靳阮渝背對這陽光,神色晦暗不明。
“這個……”葛楊目光遊移,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不太清楚。”
靳阮渝自然看出這位葛先生是在撒謊,他感嘆一聲:“葛先生真是個好父親啊。”
修了大半生的功德,為了這麼個女兒全部都不要了。
葛楊面帶羞意,擺了擺手,謙虛地道:“哎,我要真是個好父親,就不會讓微微年紀輕輕去了。”
誒,不是啊朋友,你還真當我誇你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管家帶著人終於來了。
來人四十多歲的模樣,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身穿深紅色大衣,頭發染成棕黃色披在腦後,正是靳阮渝的二姐,靳萱。
也算是意料之中。
靳阮渝開門見山向她問道:“這個八字是靳女士什麼人的?”
“你又是什麼人?”靳萱反問。
這時胡大師也從樓上下來了,他與靳萱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葛楊在一旁幫忙解釋說:“這位是落霞山百水觀的林文林大師,是過來幫忙讓微微盡快成親的。”
靳萱點了下頭,這才回答說:“是我弟弟。”
“您弟弟同意這樁親事?”
靳萱臉不紅心不跳,還挺了挺胸,驕傲地回答道:“當然了。”
靳阮渝:“……”
靳萱回答得太理直氣壯,以至於靳阮渝一時間都忘了自己還要問什麼來著。
我要不是你那個倒黴蛋弟弟,我就信了你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