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既然可以忍下來,剛剛民臣之的“羞辱”,民臣之自然也可以忍下來這份懊惱。
有這種情緒,也不過是在民臣之的內心深處,即使他現在撂挑子,也有陸然可以瞬間頂上來。
兩支隊伍的實際交流過程中,民臣之就沒有怎麼說話。
他的視線在自己身邊這三個人身上流轉,什麼時候,他對這幾個人,已經這麼信任了?
這時候,陸之棋的視線都在陸然身上,周夜白的注意力也都在,他們剛剛交換得來的物資上面。
因此,並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可是遠處一直關注著這兩只隊伍的韋至,卻敏銳發現了他的異常。
民臣之看向他的同伴們的眼神,裡麵包含這他從未見過的溫柔和親近。
不,他不是沒有見過,他曾經也見過。可是,似乎在他不知不覺間,他就再也看不到了。
之前似乎從來沒有意識過這一點。
他只知道,某天開始,民臣之不想見到他了。
那一天,他問了民臣之一個問題。
“民老闆,我總不能一直這麼叫你啊,我字淵肅,你是知道的,那你的字是什麼?我可以怎麼稱呼你啊?”
韋至至今記得,民臣之當時看他的眼神,總有種讓他後面每每一想起來,都毛骨悚然的感覺。
民臣之盯著他看了許久,才回答:“我姓民,名臣之,現在開始,字韋至。”
不是眼前這個,而是那個他深愛的,始終無法忘記的那個韋至。
民臣之這會兒也在和陸然他們幾個說:“你們也知道,我經歷的時間,可能比布老大都多。經歷的古代背景的社會,尤其多,為了行動方便,也是給自己取過字號的,你們想知道嗎?”
結果,陸然在和馮宇單進行資訊溝通,周夜白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差不多趴在那對物資上面,壓根就抬不起頭來了。而陸之棋的注意力也一直在陸然身上,他隨口回了句:“哦。”
民臣之不在乎這些,有人回應他就好,他嘴角帶著笑,整個人就像在發光一樣:“我姓民,名臣之,字韋至,號思其。”
他的聲音不大,很小,周夜白沒有聽到,陸然也沒有聽到,陸之棋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表達任何情緒。
可是,韋至那邊的隊伍,卻臉色都發生了變化,似乎是都聽到了他這邊的聲音。
莫乾和那個其他休息世界趕回來的男人,一臉調侃的打趣著他們的隊長韋至。
蕭瑤的臉色不好看,尤其後面看到韋至臉色同樣很難看的時候,她的臉色看起來就更嚇人了。
其他人都沒有任何表示,或不想火上添油,或根本不在意。
那次,是民臣之第一次,明確地跟韋至表示,他要找的是另一個人,他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但那時,周圍只有他們兩個人,之後,也再沒有其他的類似交流了。
他以為,他還以為......
畢竟,民臣之離開前,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是民臣之提醒他,一定要跑出去,跑出那片太陽雨,走到太陽下面去。
他那時候也在笑啊,可是和現在這種,怎麼就不是同一種笑容呢?
韋至這邊還在胡思亂想著,卻發現,他面前似乎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