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陸然抬頭。
民臣之:“早晚都要往裡面走的,我們可以進來這裡,其他人說不定也可以。而且,我有讓韋至他們一行人,找個地洞鑽,我們說不定可以在裡面,遇見他們。”
四人向裡面走去,道路似乎和腳下的大理石一樣,長得不可思議。
一路上,幾乎就只有陸然和民臣之兩個人在說話,陸之棋因為本來就不怎麼愛說話,陸然不問他,他就不回答。
周夜白是根本插不上話。那兩個人在分析現在的局勢,一點一點地從他們剛剛進來這個任務世界一直分析到現在。
嚴格來說,他們來到這個世界才多久?一路馬不停蹄,似乎一直都有危險的發生。
這就是最終世界的危險程度嗎?
如果真的是按遊戲邏輯來算的話,這種生存遊戲,永遠是越來越危險。
他們一開始就是這麼危險了,真的活到第七天的話,那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呢?
周夜白覺得自己想象不來。
但那兩個人,一直在那兒分析所有的可能性,從環境因素,比如說那紅月;生活因素,比如說那大狼和巨熊;自然因素,比如說可能的火山爆發之類的。
還有一些可能得其他因素,比如說:人心。
民臣之和陸然之間有段對話,聽得周夜白都有些脊背發寒。
陸然:“除此之外,我們更要小心我們遇到的人。”
民臣之:“比如?”
陸然:“可能存在的原住民和可能遇到的任務者。”
民臣之:“不止吧,你要不要小心小心我?”
陸然:“我更擔心,你不跟我們說一聲,突然就死了。”
民臣之哈哈大笑:“不至於不至於,我真的要死的話,死之前也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你們一定要為我處理後事,怎麼華麗怎麼來。”
民臣之斂了笑:“但是,你說的並不全面,我們要小心,我們遇到的一切人。”
陸然沒有跟著笑,臉上甚至都沒有什麼表情,聽到後面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又帶上了些沉重:“人心即地獄,最危險的,用來來自於人心。”
民臣之:“在這個世界裡,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即使我們之間有些信任,肯定也會有些磨難,消磨我們之間的信任。”
周夜白在這時候插了句嘴:“打個比方吧,民老闆。然後我們應該怎麼辦?”
民臣之倒是沒說其他,而是直接給打了個比方:“就好像,死一個,可以就其他所有人,選擇權放在你手裡,你會怎麼選?”
沒等周夜白回答,他繼續:“如果死的就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呢?如果死的那個就是你自己呢?如果你不選,或者選不死這一個,其他人,包括你自己和你老大,陸然我們都要死。如果選擇犧牲這一個,那死的這一個憑什麼?萬一真的是我們之間裡的一個呢?如果後面還有這種選擇呢?周夜白,你有辦法選嗎?”
民臣之只是給周夜白舉例子,卻不給他任何解決辦法。
周夜白聽得一臉茫然,不知不覺間,後背冒出了一片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可是無論是民臣之,還是陸然,甚至是他老大,都沒有給他解惑的意思。
因為除了他,其他人都知道,民臣之說的,不過是很簡單的一種選擇了。
人都是自私的,但是,誰都不知道,這種短時間裡的自私,會在未來給自己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往往都是兩敗俱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