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上沾好了麵糊的東西已經放在了這個烤盤裡面,被塞了進去。
而剛剛空出來的那隻手隨手就拿來了調料,倒在了那烤好的東西上面。就要遞給客人。
竟然沒有一個是遞錯的。
周夜白踮著腳,始終看不怎麼清晰,相反,民臣之比他晚來,可卻比他高,看得比他更清楚一些。知道那大概是一種沒有見過的魚。
民臣之不由贊嘆:“這都可以稱作是藝術了啊。”
攤主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刨除烤制的時間,每個成品的處理時間,總計不到兩分鐘。
隨著前面的人,漸漸把自己的小烤魚拿到手裡了,他們兩個也被擠到了前排,這才發現,在攤位的另一側,還有一排桌子,可以用來坐著吃飯。
周夜白一直盯著攤位,沒有到處看。想要徹底看清攤主的操作。
而民臣之隨意瞥了一眼,卻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排桌子上的某處,坐了兩個人,穿著和其他人無異,較矮的那個相對平平無奇,但另一個,哪怕是坐著,看起來也比其他人高了不止一籌。
真正意義上的鶴立雞群。自有自己的一番氣勢。
或許是他詫異的視線太過明顯了,高大男人感受到了他的視線,皺眉轉過頭來。
哪怕看到是他,高大男人皺著的眉頭也沒有松開,反而嫌棄的意味更重了。
民臣之尷尬地笑了笑,低下頭來不再看。
和他跟周夜白不一樣,他們這次躍遷到底是消耗了陸然太多的精氣神了。
他們到了的那天,陸然在和他們開了個小會之後,硬是睡了整整兩天。如果不是呼吸正常,陸之棋恐怕都要急得帶他去找醫生了。
只是,這裡到底是休息空間,哪裡有正規醫生呢?
在休息空間裡找醫生,還不如祈禱遇到一個大型的任務世界,裡面的醫生,比這裡的正規多了。
反正都是碰運氣。
陸之棋兩個不歡迎他們,民臣之和周夜白也就沒有湊上去招人恨。
於是,周夜白只是在他老大和陸然看過來的時候,沖他們招了招手,就帶著民臣之找下一家吃食去了。
這肚子就是這麼吃大的。
就是怎麼找了個吃不胖的吃友?
這樣一來,就只有陸然和陸之棋留在這個攤子附近了。
從頭到尾,陸然只是看了眼周夜白他們那邊,沒有多和他們客套,自顧自地吃著自己面前的小烤魚。
這家的小烤魚能手拿著吃,周夜白他倆就選的這個,而陸然他倆顯然是選擇在這裡坐著吃。
陸然手裡拿著一雙筷子,幾乎將整條小烤魚給戳爛了,吃些細細密密的糊糊。
他從小對於吃魚就是這個樣子,他很是喜歡吃魚,但卻很是怵頭魚刺。
他自己的話,沒有辦法把所有的魚刺都挑出來。他挑魚身上魚刺的能力,完全比不上去嗓子裡魚刺的能力。
小時候等他被魚刺嚇怕了之後,就是陸之棋幫他把所有魚刺去掉。
這十年間,他吃魚的次數寥寥,但每次吃魚都把魚肉戳成肉糜才算。不然,他都不敢吃。
十年間丟掉的習慣,沒有那麼容易撿回來;十年間養成的習慣,也沒有那麼容易丟掉。
就像陸然吃魚。
兩個人都是這樣,等陸然把魚肉戳成肉泥的時候,陸之棋自己那邊的魚,已經下去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