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棋在裝睡,但是他的手一直握著他的長弓,長弓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變化成了彎刀,一直被主人緊緊的握在手裡。
也就是長弓材質特殊,能扛得住他的力氣,不然的話,這把弓早就不知道斷了多少次了。
但哪怕這個樣子,被那下抽手指緊緊握住的部分,也已經比其他的部分要矮了一層了。
外面隱隱有聲響傳來,有人的尖叫突兀地響起,又突兀地消失。
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突。隨後再次傳出了幾聲尖叫。
尖銳、短促。戛然而止。
在安靜的中午,這個聲音是那麼的刺耳。讓所有人的心髒都是一突。
陸然被突然響起的動靜嚇了一跳,就算有過預演,心在還是一突。差點兒就停止了跳動。因禍得福,他的心跳速率降下來了。
原來還能給人發出尖叫的時間嗎?
只是他的心跳和呼吸速率是降下來了,可是另一個人的心跳卻開始急速又緊繃了起來。他正處於憤怒狀態。
周夜白生氣了。
一直注視著陸然的視線轉移到了周夜白身上,這讓其他人都不由變換了呼吸頻率。但那道視線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還是來到了周夜白身上。
外面似乎傳來了什麼聲響。像是門把被轉動的聲音,又像是什麼東西上膛的聲音。
屋裡的幾人都放緩了呼吸,外面的聲音隨之消失,明晃晃的威脅。
幾人沒有辦法,只能盡量地收攏思緒,假裝自己睡著。
那道視線已經很久沒有長時間駐足在一個人的身上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這午睡的一個小時,過得好似一年一樣。
外面終於傳來了聲音。屋裡的人,不由自主地都鬆了口氣。
這日子,這群孩子們是怎麼過的?
陸然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周夜白身上,後者還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周夜白去開的門,少年沒有進來,在門口說話:“他們現在不太想見到你們,高三沒有體育課,你們只能去上課了。”
周夜白似乎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下午我先把值夜的程式搞癱瘓,你們今天晚上盡量睡個好覺。”
蕭洛在門口,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他們剩下的這些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減員了,今天卻接連減員了三人。
不說別人,蕭洛都有些把這些埋怨一股腦給這幾人的意思。
因為學校裡面,來了新人了,有些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學生們,就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中午午睡沒有睡著,被值班的抓到了。
真的算起來,其實是這幾個人的意志力不太好,怨不到他們幾個身上。
只是人的情緒總是無厘頭的。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抗衡不了那些機器,就只能把這些怨恨發洩到帶來改變的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