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險些真的將他的喉嚨割破。
不過曜影卻依舊保持著微笑，他跟她說的話，大多數都是真心的。
先前他本想安穩地踐行自己的目標，不過目前看來，有了比目標更有意義的東西出現了，如果能夠得到她，那麼他可以暫且放下取代人魚的小目標。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小薴沭傻還是不傻，所有的人都認為那群人魚存在過於縹緲，可是她竟然還會為此猶豫。
那一刻，他似乎懂得了為什麼序賀會利用那麼無聊的招數去吸引她的注意力。這確實是一個很值得追求的好女孩。
如果她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放棄整顆地球又有什麼關系。
畢竟在她的眼裡，他的存在性誕生了。
想法將不存在的心髒熨得越發滾燙，曜影決定先點到為止：“小薴沭，話我就說這麼多哦，如果你跟著我一起，我還會告訴你更多好玩的事情~”
“等你聯系~”說著還敲了敲她的資訊接收手錶。
薴沭還沒有回話，“程庭”便雙眼一閉，順著刀刃就要向前方倒去。
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地收回了刀柄，恐怕他早就頭身分離。
......
頭一次，薴沭想要報警。
不過更讓她奇怪的是，曜影究竟是誰，來自哪裡，旻止是怎麼跟它認識的？
薴沭喝了一口咖啡，抬頭看向窗外的景色。
今日溫度驟降，地球下起了白色的大雪，毛絨絨地覆蓋在地，寒冷四溢。
外面行走的人類身上都印有一個拇指蓋大的黑色印記，這是異化時所落下的。
——始作俑者是她。
訊息接收頁面彈出訊息：
【旻：你剛剛去哪裡了？】
【沭：出來散了會步。】
【旻:好，伊什爾星最新批準已經下達，我們後日即可出發。】
薴沭走在街邊，心裡越發迷茫，連呼吸的空氣都像是變成了一道密網，將她層層鎖住。
耳旁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一對懷孕的夫婦走在她的前面，小聲議論：
“想必再過上十年，一切就會慢慢好起來吧。”
男子點點頭：“有時候我都會想，是不是環境變得太糟糕了，讓我們不得不提高警惕，提防一切可能的惡意，這樣又會不會太極端了。”
“你想想，即便先前沒有發生異變這種怪事，海洋裡不依舊有些生物比我們強大嘛，但這也不妨礙我們一起和平相處。”
“現在我都懷疑，是不是上面的人故意讓我們和那群海怪鬧得這麼難看，呸！真不知道死這麼多有什麼意義！”
或是說的時候過於激動，男子音量提高。
懷孕的女子推了推自己的丈夫，比了個“噓”的手勢。
像是在印證曜影的話一般，薴沭的內心沉得越發厲害。
“唉！我只想過平淡的日子！想要我的孩子擁有平靜的生活而已！”
它們遠離後，還有些許其它的嘈雜聲，大致便是些什麼家常嘮嗑，作戰炫耀。
薴沭沉默地朝居住處走去。
最開始，她從上方眺望，人們被條條框框鎖在其中，不得自由。
暗裡流動著的是不潔而汙穢的氣息，雜亂不堪，慾望縱橫。
現在混入其中，她卻看到了鮮活的—死寂氛圍裡為數不多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