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科是在京北上的大學？”
陳翊南主動打破安靜氛圍。
“嗯。”
“京北大學？”
溫窈訝然偏頭，睫羽閃動了兩下。
陳翊南笑了下，“沒有反駁，那看來是了。”
“很厲害。”
他真心實意誇贊。
“你怎麼猜到的？”
陳翊南給出的理由，也令她有些動容。
“高中有三年，你便努力了三年。你想得到的東西，就會拼了命的去爭取。這份堅韌心志，我當時就很佩服。所以，你值得京北大學。我也始終相信，你能考上京北大學。”
靜默片刻後，她回憶著開口：“我記得我當時偏科，老師沒少找我，也多虧了有你的輔導，後面我的情況好了許多。”
“那你呢，去了國外哪裡？”
“當時外公去世後，我就去了斯坦福醫學院。”
陳翊南外公去世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後來江楓告訴她的。剛才一時不察竟又提起了那年的事，現下她有些後悔。
悄摸打量了一會兒後，她見陳翊南神色如常，提起那件事也沒什麼難過神色，心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直到快到家門口，溫窈都沒再開口詢問陳翊南不辭而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問與不問，好像都沒有了什麼意義。
車子七拐八拐，終是行駛到了小區門口。溫窈本想著送到大門口就行，不成想推脫幾下不成，陳翊南將她送到了樓下。
溫窈道了聲謝，繼而推開車門離開，剛邁出一步，就被陳翊南叫住了。
他道：“溫窈，要不要加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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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樓道的燈泡壞了，周圍一片漆黑。兩人還沒來得及去找物業，溫窈只得開啟手機手電筒給自己打光找鑰匙。
不等鑰匙插進鎖口，門就自動開了。她拉開門，卻見屋內也是漆黑一片。
“奇怪，不是說在家……”溫窈一面說著，一邊摸索到了客廳大燈開關。
“啪嗒”一聲輕響，暖色燈光照亮了室內。溫窈換鞋的手一頓，她看到正對面的木質餐桌前，周澄正直直地坐在那裡，滿臉笑意。
有些同這場景格格不入的是，周澄手裡掂量著一個幹淨的長湯勺，正被她握在掌心裡一晃一晃的。
溫窈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周澄就伸出湯勺沖她一指，“如實招來，活罪難逃，死罪可免。”
“親愛的周小姐，”她抬高手中提著的外賣袋遞到周澄眼前，“您先用餐，我這就和您娓娓道來。”
月上梢頭，三樓的燈光從客廳亮到餐廳，溫窈也將事情講了個大概。
“還真被我猜對了，他果真就是你高中暗戀的那個人啊。”周澄使叉子一用力，叉了塊牛排，後知後覺道：“幸好你捂得快，否則我這就要說漏嘴了。”
“不過窈兒，你還喜歡他嗎？”
溫窈有些愣神，垂在桌下的手指蜷了蜷，她淺淺笑道：“橙子，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關於喜歡，早就淡了。”
周澄投來疑惑的目光，本來想開口，想了想，又收了回去。她只是想說，溫窈的神情，可著實不像是不喜歡了。
而若是不喜歡了，又何必日日翻看那本莎士比亞的詩集，還細心為它包了書封，這麼多年來，儲存的像是一本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