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優秀的外公教導,陳翊南這棵苗子真是一點都沒長歪。根紅苗正,好少年啊!不像我家那個,整天就知道調皮搗蛋。”有老師嘆了口氣。
老羅聽見有人誇自己的學生,臉上就倍感有面。這話題一展開,他不禁就多說了幾句:“不僅宋老師教導的好,也多虧了他媽媽。宋老師和我講過,在陳翊南小時候,他媽媽啊,有空就帶他讀書旅遊,博學問,長見識。不打壓他的興趣愛好,也尊重孩子的意見。你們說,就光著幾點,能有多少家長真正做到?”
辦公室裡有不少老師點頭贊同。
老羅嘆了口氣,溫窈心口被不詳的預感圍繞。
“只可惜,他媽媽去世的早。”
聲音伴隨著空調冷風吹出,直吹的溫窈手腳冰涼。
她的心裡驀地一慟,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陳翊南的母親竟已……去世了?!
辦公室裡安靜的連枚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楚聽到。
“這是怎麼了,這孩子是單親家庭啊?”有老師問了句。
“03那年,他媽媽請纓去往抗擊非典前線,最後因過度勞累和感染疾病不幸犧牲了。”
聽聞這個訊息,老師們心情都算不得好,辦公室內籠罩著一層凝重氛圍。
而門外,溫窈早已脫力,她靠著牆,慢慢蹲到了地上。手上的報名錶被她緊緊攥著,邊緣處已經攥出了不少褶皺。
走廊的燈光熄滅,她隱沒於黑暗中,沉默了良久。
生日那天晚上的那些話,她只當陳翊南是在勸慰自己,殊不知,原來他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溫窈苦澀一笑,望向走廊的窗戶,玻璃窗被擦得幹幹淨淨,西南方向,有顆明星高懸於空。
那是長庚星,她知道。
因為有人和她說,她會成為自己心中最亮的那顆星。
但她不希望這個人和自己一樣。
不止於心,他要做就要做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因為,他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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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從上空俯首望去,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散學人群。
溫窈和陳翊南在校門口與另外三人分別,盡管陳翊南重新回到了景怡園居住,但她和他的家仍舊在同一個方向。
天氣漸漸涼爽,晝夜溫差變大,晚上騎車還會感到些許冷意。
陳翊南叫了溫窈好幾聲,但旁邊人就像失神一般沒有反應,不得已他只好提高了聲音:“溫窈?”
溫窈立時回神,她忙看向身旁,“怎麼了?”
“和你說一聲,那個物理競賽我會參加。”
“那太好了。”溫窈笑道。
陳翊南心中仍有疑惑,他敏銳地發現,今晚溫窈很不在狀態,像是有什麼……
“你是有什麼心事嗎?”他開口問道。
溫窈心中咯噔一聲,她嘴角扯起一個笑容,盡量不讓自己露餡,“沒有,就是今天課上講的東西,還有很多不明白。”
陳翊南扭過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溫窈心虛地眨了下眼睛。
“欸?你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