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十二月中旬,接近冬至日的時候,溫窈接手了一個新案子。她和對方敲定好了見面時間,就在今天下午。
她提前去了會議室等候,沒一會兒,門就被來人推開了。
溫窈抬眸望去,一時怔在原地。
“溫窈,好久不見了。”
“蘇……文婷?”
蘇文婷笑了下,提著包自顧自地坐下了。
“難為你還記得我。”
溫窈默默想,這很難不記得。
“您就是約我在今天見面的當事人嗎?”她禮貌問道。
“嗯,是的。”蘇文婷頓了下,“溫窈,樓下咖啡廳聊一聊吧。”
蘇文婷要和自己聊什麼呢?
溫窈心裡預感不好,但出於禮貌,她還是去了。
咖啡上來後,溫窈垂眸看了下腕錶,率先開口:“是這樣的,蘇小姐。我的工作性質原因會有些忙碌,您如果有話想和我說,就不要賣關子了,直接說就好。”
聽到這,蘇文婷極淡地笑了下:“你好像和過去有些不一樣了。”
溫窈只是安靜望著她,沒有做出什麼回應。
蘇文婷自討沒趣,直接道:“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家裡面已經在為我和陳翊南議親了。包括陳叔叔那邊,也是同意的。”
溫窈沉默了三秒後,突然問了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問題,“你們做這些時,有問過陳翊南的意見嗎?”
“這不重要溫窈,重要的是,你不應該再在他身邊出現了。”
溫窈輕笑了下,雙手環胸微仰著向椅背一靠。她直直注視了身前人一分鐘,才緩緩開口:“不對。”
“蘇文婷,這很重要。”
這一瞬間,令蘇文婷産生了一種錯覺,彷彿身前坐的人不是溫窈,而是陳翊南。
兩人的舉手投足間竟有些相像。
不知怎的,她的心中莫名産生了一種名為“退縮”的情緒。
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的。
溫窈說起話來從不屬於咄咄逼人的型別,聽她說話,只會覺得這一汪清潭之下暗藏玄機,柔和卻又不失力量。
“蘇文婷,我並沒有想和你爭奪陳翊南的意思。我,還有你,都沒有資格去左右他的內心,去左右他的感情。”
“包括你所說的,議親這件大事,都該去過問過他的意見。他不是誰誰的私有物,他應該是不被定義的風。”
“蘇文婷,靠欺騙與禁錮換來的感情,是不會長久的。”
十五分鐘過去了,溫窈看了眼腕錶後起身告別。
蘇文婷盯著溫窈的背影看了許久許久。咖啡已經變得溫涼,她在咖啡店的椅子上也坐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有一件事她是確定的:溫窈這些年,變化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