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然然，他有什麼好，值得你惦念到現在。”蔣瑨棠忽然湊近，聲音清晰的吐在耳邊，一字一頓，清晰無比，然而在此時的喬安然聽來，卻如蓄勢待發的豹子，令她膽戰心驚，還沒放下的心絃再次緊繃。
喬安然驚恐的抬頭看著他。
蔣瑨棠看著她那驚恐的雙眼，心中一陣痛疼，他突然伸手捂住她的雙眼，聲音卻意外的帶著一絲沙啞，“然然，你不願意懷有我們的孩子，那是不是隻有讓你懷上了我們的孩子，你才會徹底忘記韓之韶。”
在黑暗中，喬安然驀地睜大雙眼，他想做什麼。
“然然，別看。”明明蔣瑨棠的聲音柔和無比，分明還帶著明顯的心疼，而喬安然的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說完，蔣瑨棠的手從眼前拿去，然而喬安然還沒來得及看外面的世界，眼睛卻很快被一塊布矇住了，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耳旁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喬安然感覺身子一陣發冷，顫抖的越發厲害，眼淚也因為害怕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手肘撐在地上，抖著身子戰戰兢兢地向後退縮著。
蔣瑨棠手下的動作一頓，猶豫了一會兒，大手輕柔的抹去她的眼淚。
感受到蔣瑨棠的不捨，喬安然彷彿看到了希望，猛地握住蔣瑨棠撫在她眼角的手，越發哭得不由自主，她顫抖著聲音說，“縉棠，我害怕。”
蔣瑨棠神色複雜的看著身下淚流滿面的喬安然，眼底滑過不捨和心疼，最終還是被一股決絕所取代，他低下身子，從她的眼角吻著，一直往下，最後他含著她的嘴唇，“然然，對不起。”
聲音很快淹沒在唇齒間，仿若送來沒有出現過，喬安然敏銳地捕捉到這幾個字眼，她陡然睜大眼睛，掙紮地越發激烈起來，對不起，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然然，別動，我不想傷害你。”蔣瑨棠壓制住她的反抗。
“滾，你給我滾！”喬安然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身子也不住地掙紮。
然而，女人的力氣又怎麼比得過男人的力氣，更何況這個男人是鐵了心要辦成這件事，衣衫很快被剝、盡。
雖然蔣瑨棠盡力溫柔地對待她，但是怎麼抵得過他刻意的無盡的需求，喬安然在浮浮沉沉中，她不知道昏倒了多少次，最後又被弄醒了多少次，只記得醒來時外面一片漆黑，蔣瑨棠正背靠在窗戶的玻璃，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原來天已經黑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喬安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只過了幾個小時，一天一夜的恩愛帶給喬安然的是無盡的羞辱和滿身的疲憊，她費力的轉過身子看著蔣瑨棠，嘴唇譏諷的勾起，費力的張開嘴，一字一句道，“你滿意了。”
蔣瑨棠不語抱著她，額頭抵著額頭，在燈光下他眼底的疼痛和不捨突然就那樣毫無掩飾，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喬安然忽然鼻頭發酸，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她吸吸鼻子，仰著頭，然而眼淚卻如開閘的水龍頭，怎麼也止不住，一滴一滴從眼角劃落，滑落在耳旁一陣沁涼。
身側的一邊的被子被人掀開又關上，蔣瑨棠起身來到床邊，半跪在床邊，帶著磨礪的手指一遍一遍擦拭她的眼角。
眼淚流的更加洶湧了，蔣瑨棠一直保持著半跪的動作，一邊一邊，不厭其煩的重複著擦拭。
寂靜地夜裡，在喬安然壓抑的啜泣聲中，這個屋子裡正不斷重複著單調的動作，眼淚滑下，很快就被大手輕柔地抹去，接著滑下，接著抹去，一邊又一邊，蔣瑨棠手上的動作輕柔溫和，不顯絲毫不耐，他半跪在地上，在燈光亮，映在窗戶上，彷彿他的身影成了永恆。
喬安然終於哭累了，抬起眼瞅著他，被水洗過的眼越發地明亮，不自覺帶著一絲委屈。
“對不起。”蔣瑨棠啞聲道。
喬安然如夢初醒，神色一邊，轉過頭去躲開他的手指，面無表情力持冷聲道，“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然而聲音裡帶著厚重的鼻音，倒底是破壞了那份冷漠，聽起來倒像是賭氣。
蔣瑨棠沒說什麼，給她掖好被子，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喬安然眼底浮起一絲波瀾，很快又歸於平靜，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屋頂，良久似乎想起什麼，掀開被子爬起來。
“嘶”突如其來的痠痛讓她忍不住跌倒在床。
她眼底一紅，抹了一下眼睛，皺眉忍住全身的痠痛，再次起床，她扶著床沿，掙紮著向浴室走去，最終還是敵不過全身的酸軟無力和腿間的疼痛，撲倒在地。
放心不下的蔣瑨棠一直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動靜，他嘆了口氣，一把推開門，抱起全身赤裸躺在地毯上的喬安然放在床上，然後走進浴室給她放好水。
喬安然躺在床上聽著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鼻頭酸澀，差一點又要哭出來，她只好閉起眼把身子埋進被子裡，裝聾作啞。
水聲停了，喬安然感覺被子被掀開，自己被抱起，然後被輕柔的放進水裡，浴缸裡溫度適中的水很好的緩解了滿身的痠痛，喬安然不由得睜開眼，蔣瑨棠正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地給她清洗著，一點一滴細致無比，“轟”的一下，喬安然只覺得一把火突然從腮邊一直燒到了耳後，臉色一下子殷紅似血，然而，看蔣瑨棠那慎重的表情，喬安然忽然覺得自己想多了，一時之間更是羞愧不已，好在並沒有持續多久，蔣瑨棠很快就替她洗好了，把她抱起來後，又換了一缸熱水，然後陪著喬安然在那裡泡了一會兒，最後把她撈起擦幹淨水穿上睡衣再次給放到了床上。
喬安然沉默地看著蔣瑨棠做完一切，看著他一如往常那樣在她額頭留下一個吻，直到他關上門走出去，喬安然的眼淚差一點又要流出來，心底又酸又澀，委屈得差點就要失去理智向他發洩求取安慰，幸好腦海裡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訴她害她成了這樣的人正式她想求取安慰的人。
喬安然煩惱的一把掀起被子，蒙頭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