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很快蔣瑨棠就追過來了,打算要接喬安然回去,伊少婉阻止了他,“縉棠,等你什麼時候處理好了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再來接然然回去,我不想然然受到傷害。”
伊少婉選擇給了蔣瑨棠一次機會,她不想她的女兒像她那樣一輩子不快樂。一輩子不快樂?難道自己現在仍然不快樂嗎?如果當初她能放下,能原諒阿尚,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了呢?伊少婉第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産生懷疑。
喬安然陪伊少婉在海邊住下了,每天早上在海邊散步·看日出,晚上拾著貝殼·聽著海浪的聲音,日子從未有過的悠閑。在這簡單的日子裡,喬安然認真的審視了自己對蔣瑨棠的感情,竟然越來越想念起他,悠閑的日子也慢慢變成了煎熬,每天早上的散步和晚上的拾貝殼不知在什麼時候變成了等待,等待蔣瑨棠的出現。
海風一陣陣吹來,喬安然百無聊賴在海邊散著步。
“然然”似乎有人在換她,喬安然驚喜的轉過身,看到來人,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僵硬,尷尬地打著招呼,“韓之韶,你好。”
韓之韶並沒有注意到喬安然的不自在,而是心疼地握著她的手,“然然,你還好嗎?”
喬安然皺眉抽回手,“我很好。”
韓之韶注意到自己越軌的行為,嘴角苦澀的勾起,現在竟然連牽手都成了一種奢望。不過,在之後倒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倆人一直一前一後的走著。
“然然,我知道蔣家發生的事了,蔣瑨棠竟然把你趕到了這裡,欺人太甚!”韓之韶終於還是沒忍住,突然憤憤不平道。
喬安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詫異地看著他,原來人們是這樣理解她的離去
韓之韶把她的眼底的詫異當作被人猜中事實之後的驚訝,心疼地看著她,“然然,跟我走吧,蔣瑨棠給不了你幸福,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和他走?喬安然想起之前的一切,心裡不由的升起一股怨恨,嘲諷道,“韓之韶,難道你還想再在機場拋棄我一次?”
“然然”她看他的眼神帶著從未有過的譏諷,韓之韶臉色變得煞白,轉過頭去,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只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那你現在又回來幹什麼?你就帶著你的苦衷好好的在國外生活!回來做什麼!”什麼苦衷不能告訴她?在她自欺欺人地想要原諒他對她有目的的接觸,自欺欺人的原諒他家對喬家的傷害,自欺欺人的認為他是同他一樣捨不得彼此的時候,卻沒想到他最後把她丟在機場,讓她承受如此大的侮辱,她無助的蹲在機場哭泣的時候,他又在哪裡?喬安然現在想起當初的一切仍然忍不住心底的憤恨,她說完,狠狠地瞪著他,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喬安然控訴的話語一點一點選在他的心底,韓之韶感覺到涼意慢慢地滲透到心底,他和她真的不可能了嗎?她真的放下他了嗎?韓之韶感到一陣絕望,不!他猛地從身後抱住喬安然,再也顧不得掩飾他的不堪,“然然”他緊緊抱著她,聲音裡帶著壓抑,把最不堪的自己剝開在她面前,“然然,我從沒想過放棄你,只是當時在機場,媽媽告訴我,我和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他抱著喬安然的雙臂微微顫抖,“可是我沒想到,她一直在騙我,她的孩子早就死了,我只是被她從孤兒院抱回來的,用來複仇的工具。”
韓之韶知道他留不住喬安然了,只得孤注一擲把最不堪的自己展現在最愛的人面前,然然,知道了這些,你會不會心疼我?還是會瞧不起我?韓之韶彎下身子,把頭埋在喬安然的頸項。
喬家發生的那些事以及伊少婉的離去,喬安然或多或少猜到些什麼,然而這一切遠不如韓之韶告訴她的這些來得真切,喬安然震驚地看著他。
他哭了,韓之韶的淚水透過衣服似乎浸透著她的面板,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見到他這幅摸樣喬安然並不是毫無感覺地,然而喬安然更覺得心底發冷,他難道沒有想過這件事會給她帶來傷害這個男人,這個嘴裡說著愛著她的男人,為了挽救他的愛情,竟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傷害她,這個被他愛著的女人。
喬安然第一次意識到韓之韶的自私,心中最後一點對他的心疼和不捨也所剩無幾了,“韓之韶,我們”
“然然”喬安然的語氣平靜地讓他有些害怕,韓之韶連忙捂住她的嘴,有些急切地打斷她,“不要急著告訴我答案,然然,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找你,一聽到你在蔣家受欺負,我立馬就趕回來了,你怪我那次在機場丟棄了你,那這次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在那個機場等你,這次不管發生什麼,我韓之韶絕對不會丟下喬安然,你相信我。”說道最後,韓之韶的聲音裡不自覺地帶著一絲、誘、哄。
愛情使人變得卑微,韓之韶這麼低聲下氣的祈求著,喬安然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了,好在,韓之韶此時也並不需要喬安然的回答,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似乎怕從喬安然口裡聽到任何拒絕的話。
與韓之韶的這次相遇,訴說了她心裡的不滿和怨恨後,喬安然的心裡意外得到了前所唯有的平靜,想起昨日的韓之韶,喬安然除了傷感之外,竟再無其他的感情。
“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在那個機場的等你,這次發生什麼,我韓之韶絕對不會丟下喬安然,你相信我。”喬安然心裡還有氣,本想著你愛等就等,轉念一想,也罷,既然你在等著我,凡事有始有終,這次就讓我來送你一程,為我們過去的感情,做一個真正的告別。
海邊的別墅旁,一輛線形流暢的白色迷你小轎車從一輛黑色奧迪旁駛過。
喬安然從蔣瑨棠眼角掠過,蔣瑨棠沉聲道,“小張,停車。”
“先生,剛剛似乎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