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喬安然頹然了。
“夫人,我可以進來嗎?”安排好了一切工作後,閣阿姨敲響了房門。
“閣阿姨,快請進。”喬安然放下手中的書答道。
得到喬安然的許可,閣阿姨推開了門,拉著喬安然做到床邊。
“夫人”
喬安然打斷她,“閣阿姨,您是家裡的老人,更何況,您都叫蔣瑨棠為縉棠,您還是稱我為然然吧。”
“好,然然” 閣阿姨倒也沒有推辭,自然地喚了稱呼,其實,以閣家夫婦和蔣瑨棠的關系,這一聲然然叫的也不為過。
“然然,今天早上的事,你肯定怪我自作主張了吧。”閣阿姨溫和得看著她。
蔣瑨棠告訴過她,閣阿姨一直看護著他長大,從小在他生活中充當著母親的角色,她在蔣瑨棠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喬安然聽到閣阿姨這樣說,慌忙擺手,“怎麼會呢,我知道您是好意。”
閣阿姨拍拍她的手,笑著,“不管是好意壞意,總歸是越矩了,我也是仗著縉棠的看重,越了自己的本分,但是,然然,我還是要多說幾句。”
“我在蔣家這麼多年,從來沒看過縉棠對誰用過心,早在昨天之前,他就和我們夫妻倆打了招呼,要我們夫妻好好待你,不要”閣阿姨忙住了嘴,“瞧,我又說多了。”
雖然喬安然沒有見過閣老,卻也知道閣阿姨是閣老的妻子,她青年時一直堅持不婚主義,一直到中年的時候,才和閣老結婚為伴。蔣瑨棠告訴過她時,她幾乎不能把當年如此不羈的自由女郎和現今溫和宜家的中年大媽聯絡到一塊去。
閣阿姨突然停住了嘴,喬安然雖然感到有點奇怪,倒也沒有多想,反而對閣阿姨提到的打招呼一事感起了興趣,“他為我打招呼?”喬安然詫異,這不像是蔣瑨棠會做的事,她懷疑地看著閣阿姨。
閣阿姨取笑地看著她,“怎麼了?難道然然不信?”
喬安然笑了笑,“沒有,只是覺得這不像是蔣瑨棠會做的事。”
這的確不像蔣瑨棠會做的事,但是看然然這副不在意的樣子,看來縉棠以後還有一段路要走,閣阿姨斂起了笑容,慎重的看著她,“然然,縉棠這孩子從小就一個人,很久都沒有感受過家的溫暖,我一直很心疼他,現在我把他交給你了,希望你和他好好過日子,縉棠會是個好丈夫。”
喬安然不自覺轉動著手指上的鑽戒,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切割良好的鑽石在陽光的映照下發出璀璨的光芒,喬安然眨了眨被鑽石的光刺痛的雙眼,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閣阿姨說笑了,然然既然和他結婚了,自然會好好過日子。”
“那就好。” 閣阿姨欣慰的起身,走到門邊又想起什麼轉過身來,“瞧我這記性,然然,忘了告訴你,縉棠早上只喝白開水。”
閣阿姨走後,喬安然走到梳妝臺上,猶豫了一會兒,開啟最上面的抽屜,小盒子裡一條精美的白金項鏈靜靜地躺在其中,喬安然認真的凝視著它,隔著空氣摩挲著它。
“滴答”一滴淚水滴落在手背的聲音喚起了她的神志,喬安然張皇起身猛地蓋起蓋子,抹幹眼淚,最終把它放在了衣櫃的最頂層。
蔣瑨棠回來的時候,喬安然正在客廳裡安靜的看著書。
喬安然聽到看門的聲音,放下書,站起身來對他露出一抹笑意,“回來了。”
夕陽的餘光罩在客廳中,等待他歸來的人兒正對他巧笑吟兮,蔣瑨棠忽然覺得多年的空虛和孤獨似乎被填滿了,他把檔案包遞給手下的人,走上前擁著她,“在等我回來。”
“是啊,餓了,早就在等你回來吃晚飯。”喬安然打趣到。
“好,以後我盡量早點回來。”蔣瑨棠沒有說讓喬安然不用等他的話,承諾道,因為他懂得在偌大的房子裡一個人的孤獨,更何況,蔣瑨棠固執的認為:妻子和丈夫在一起吃晚飯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
“然然,我們好好過日子吧。”漆黑的夜裡,蔣瑨棠擁著她,突然出聲。
“好的。”喬安然睏倦地答著,在蔣瑨棠懷裡打量哈欠,眼皮不住的耷拉著,緩緩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