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要去兩天,後日就能回來。”
楚聿握緊她的手:“那我等你,你盡快回來,我已經讓人將盔甲放在書房了,我想讓你看我穿盔甲的樣子,好不好?”
謝姰站起身,挑起楚聿下巴,吻在他額頭:“嗯。”
謝姰轉身出去,楚聿急忙將床頭的褻褲穿好,赤腳跑出去,直到房門口沖著樓下喊道:“樂安,我等你回來!”
謝姰在樓梯口回頭,朝他點頭。
親眼看著她離開,楚聿按住心口,喘著氣坐在凳子上。
不知為什麼,他很是心慌,總覺得謝姰去了之後就不會回來似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後,楚聿自嘲道:“不會的。”
“是我想太多了,這樣粘著她困著她,樂安會生氣的,楚聿啊楚聿,收起你的胡思亂想,樂安是愛你的,絕不會不回的。”
馬車早就等在了將軍府門口,謝姰上馬車後卻發現春娘也在,春娘拉住謝姰的手,笑道:“是不是沒想到我也在?”
“我還想著你興許是與太後一起去的。”
“本來是的,但蘅晚和阿沅都去,我好久沒出宮了,不想跟在太後身邊,太後也同意我過來,我就來了。”
“咱們四個可好久沒一起喝酒說話了,我這次可帶了好東西!”阿沅笑著拍著坐墊:“我知道廣慈寺東邊有一處雲臺,我之前曾經去過,我父親常常與住持在那裡下棋,晚上的時候肯定沒人,我們白天念念佛經,晚上就去那裡喝酒怎麼樣?”
木蘅晚抬袖笑道:“好啊,只是你莫又喝醉了,你若喝醉了,我們只好叫人來抬你,聽說那寺裡和尚習武都有棍子,到時候我們把你綁起來,用棍子抬著你回去。”
“那不成野豬了。”阿沅哼聲:“我要喝醉了,我就賴著你,把我和你一起綁了抬回去。”
阿沅撲到木蘅晚身上,撓她癢癢,謝姰與春娘在一旁起鬨,笑道:“那正好,抬兩個。”
“也抬你們,也抬你們!”
四人在馬車裡鬧做一團,馬車行走在京城街道上,很快出了城,跟上太後的馬車往廣慈寺的方向而去。
廣慈寺修建在山中,皇家寺廟卻無供以貴族的便道,無論貧富貴賤要來拜佛,都要走山中石階上山。
太後坐著軟轎上山,其餘的貴婦有的也坐軟轎,有的便在侍女的攙扶下緩步往上走。
謝姰四人下了馬車,一路賞景說笑著往上走。
這個時間不是佛會,山中沒有其她人,只有一行衣著華貴的高門在山間行路。
謝姰抬頭望向廣慈寺,走完最後一階停了下來。
廣慈寺雖是古寺,不久前卻翻新過,黃色的牆體顯然是新上的漆,很是鮮亮。
黃色院牆將佛寺與山林隔開,南無阿彌陀佛六字真言印在佛寺院牆之上,贔屓馱著石碑靜默矗立,廣慈寺三個纂書匾額高懸連簷之下,四人一起跨過石砌雕花的門檻,抬頭便是黃牆紅瓦的大雄寶殿,釋迦摩尼施無畏印高坐蒲團之上,垂目望著跨過殿門走進來的人們。
太後在前先拜,其餘的人在後拜。
住持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眾人去各個佛堂參拜,又讓人安排住宿的禪房,一天拜佛下來,四人雖然有些疲倦,卻還是在晚飯後提著酒拿著東西跟著阿沅去東邊的雲臺。
雲臺是林中一處凸出的大石頭,石頭上放著兩個蒲團,常有人來此處參禪對弈,此刻月光照在雲臺上,遠處山巒顯出極為明顯的輪廓,涼風習習吹來一片山濤聲,四人坐下,阿沅展開手臂,喊道:“好舒服。”
她轉過身,對著謝姰接著道:“我最近和我的師傅學了幾招,我給你們表演表演。”
“你可要小心一些。”木蘅晚讓她進來一些,阿沅抽出自己帶的劍,挽了個劍花:“放心,這後面很寬,掉不下去。”
觀朝折露累了一日,謝姰讓她們早早休息,她與木蘅晚、春娘一起將帶來做墊的布團展開,又將酒食放好,坐定後才去看阿沅舞劍。
“你們坐好,我要開始舞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