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他抬頭望天:“我和她,有緣無份。”
他的婚期將近。
她呢?
是已經成婚,還是也和他一樣等著婚期到來?
若是已成婚,又是誰與她共牢,同飲合巹酒呢?
楚聿幼時失恃怙,府中無有長輩操辦,但他本身倚靠皇家,又是楚停雲親弟,楚停雲將此事仔細交代給尚在人世的乳孃,叫乳孃幫著楚聿操辦一切事宜。
楚聿對婚事不上心,基本上都是由楚停雲派來的人幫他佈置將軍府,又幫他納採問名,好在這段時間新郎與新娘無需見面,楚聿便幹脆住在軍營,只等婚期再回去。
“鄉君。”觀朝從外端著茶點進來,折露指著樓上,要她噤聲,觀朝點頭,將茶點放下,與折露一同守在二樓樓梯處。
謝姰很快就從三樓下來,見到二人,道:“出去走走吧。”
折露扶住謝姰的手:“鄉君,家主說就快到婚期了,讓您盡量不要出府。”
“那就去花園裡坐會。”謝姰下了樓梯,帶著兩人去花園,繞過假山時,有人聲傳來,謝姰讓二人停下,聽著山石後的人說話。
“……聽說一直住在軍營,我看咱們鄉君定然是要遭到厭棄的。”
“那不是正好嘛,鄉君那樣貌美,怎麼能受得了春閨寂寞……”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謝姰抬手,觀朝便一劍砍在了山石上,山石直直被削下一塊,砸在地上,轟然作響。
那兩個藏在山石後面的家丁嚇了一跳,轉頭看見謝姰又猛地一驚,趕緊趴跪在地上,直喊饒命。
謝姰看向那山石,語氣冷淡:“打斷雙腿,割去舌頭,扔出謝府。”
觀朝將二人拎起來,兩人掙紮,本以為自己是男子,可以很容易掙脫,卻發現無論怎麼掙紮,觀朝都紋絲不動。
兩人大驚,破口大罵:“我們不就是說了幾句閑話,你至於嗎?難道我們還說錯了,你嫁過去,不就是棄婦?像你這樣的女人,誰知道背地裡做了什麼,叫那個將軍厭棄你!”
謝姰笑了一下:“不想死?”
“可惜,我謝家向來只買賣身的家虜。”她挑了一下指上丹蔻:“你們是新買來的吧?”
“難道官署沒和你們說過?賣身的家虜,打殺了,也是家虜的錯,而不是主家。”
“我謝家待你們夠好,你們卻在背後嚼舌根,既然嚼了舌根,便不要怪罪她人,活該的事情,就要受著。”
“我不殺你們,免得髒了我謝府。”
謝姰繞過兩人:“觀朝,扔出去。”
“是。”
她往前走,背後傳來兩聲尖銳的哀嚎,折露打著扇子,努著鼻子罵了一聲:“活該。”
“怎麼長舌的都是這些男子,真叫人討厭。”
謝姰打了個哈欠:“叫人把這地方清掃幹淨,怪髒的,還有,今後男子不許進入花園,免得髒了我的園子。”
“是。”
金吾衛營中,楚聿從書卷中抬起頭。
就算再怎麼糾結不情願,婚期還是到了,他連祖母的壽宴都沒去,卻偏偏要出席這該死的婚典。
初一端了一盆水進來,楚聿起身草率地抹了一把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