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生病的原因。
楚聿待她停下,以眼神去勾勒她的身姿,眼中星光逐漸黯淡,他揖禮:“鄉君。”
“定遠將軍。”
不是她的聲音。
“聽聞鄉君偶感風寒,我便不多打擾了。”
“好。”
楚聿轉身出去,沒再分給那屏風一眼。
折露從屏風後探頭,又轉頭看著屏風,她捂嘴笑:“這定遠將軍真蠢,是男是女都聽不出來。”
謝姰身量高,折露一時找不到相似身高的侍女,便臨時找來了身量差不多的一個護衛。
方才護衛捏著嗓子說話,折露還擔心露餡,卻沒想到這定遠將軍,卻是個傻的。
折露看向那個脫掉外衫的護衛:“此事不可外傳。”
護衛點頭,換上自己的外衫離開,折露也轉出去,回了繡樓和謝姰說此事。
楚聿推門出來,和段臨別了謝環與平安候,一出府門,段臨便問:“如何如何?我看這平安候與侯夫人,俱是品貌不凡,想必那鄉君也是顏色姣好,可是你那意中人?”
楚聿搖頭:“不是,聲音不是。”
他想了想,已經有些想不起來屏風後人的輪廓,他抬手揉眉:“難不成真是商戶?”
段臨也有些犯難:“若是商戶可就麻煩了,商戶往來自由,說不準早就走了,就算沒走,咱們又如何能挨家挨戶去敲門找人呢?”
他走到馬匹旁邊,轉頭看蹙眉背手的楚聿:“她衣著不凡,我看不像是商戶,或許是我漏了誰,再過幾日就是春夜宴,那時滿京貴女皆會來,或許就找到了。”
“除此外沒別的法子了。”楚聿翻身上馬,側眸望平安候府,這座府邸原先是前朝一個親王的,後來前朝衰敗,那個親王便將府邸賣給了謝家。
大靖也承認了這買賣關系,畢竟人用自己的錢買座府邸有什麼,就連當初起義的資金,大半都是謝家資助。
侯府佔地面積很廣,裡面亭臺樓閣星羅棋佈,即使只是越過這高牆看去,都能見到幾座四層高的樓閣,樓閣垂著紗簾,為風一吹便胡亂飄飛
平安候能三代平安,靠的可不僅僅是安分。
楚聿垂眸,握緊韁繩:“回去吧。”
乞巧節很快就到,此日燈會更盛,白日也有人點燈觀賞,就連齊國公府,也早早掛上彩燈,迎接著今日春夜宴的賓客。
每年的春夜宴,都是由幾個國公夫人輪流舉辦,今年輪到了齊國公,雖是白晝,但齊國公府門外,已是京城名流雲集,適當婚嫁之齡的女女男男或坐馬車,或騎馬前來赴宴。
段臨與楚聿也早早就到,兩人一到門口,便將馬韁丟給侍從,齊國公親自出門來迎,
段臨與他寒暄,楚聿則緊盯著每一個過路的人。
好在他的眼神並不放肆,反而還帶著幾分冷淡與不耐煩,被他掃過的女子要麼臉色一白,要麼嚇得低頭。
國公府外,車如流水,一輛接著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從遠處駛來,一輛懸掛著玉串與蘭草的馬車,也在佇列中。
車裡,一個粉衣女子掛著面紗,有些緊張地拽著手絹。
她身邊還坐著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