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經期,不適合吃生冷食物。”她找了個藉口推脫。
“一塊而已,不至於影響身體。”林祿白似乎在進行某種真誠度測試,非得逼她嚥下心裡才舒坦,“是你說的賠罪,誠意很重要。”
小梨依舊面帶微笑,眼底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要不是今晚有任務在身,她真想把桌子掀了,把刺身全拍在他臉上讓他吃個夠。
意識覺醒後小梨拒絕內耗,有事直接發瘋,反正身後有一個永遠支援她的賀洵,不管她幹什麼離譜事他都只會說,“寶寶開心就好。”
最終,小梨說服自己嚥下那片三文魚,強忍嘔吐的沖動,猛灌幾口水才蓋住膩人的味道。
“怎麼樣?”林祿白追問。
“還好。”
他不太滿意她的回答,正欲說什麼,服務員推門而入,端來燙好的清酒。
“店裡的清酒是我幫忙挑選的,每款都是極品,你喝了便知其中美妙。”
他端起一杯遞給小梨,小梨伸手接過,酒杯與之相碰,嗆人的液體入了口卻沒入喉,她抽紙巾擦嘴,酒吐在紙巾,扔進垃圾桶,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看不出半點破綻。
“我再敬你一杯,謝謝你小時候對我的照顧。”
小梨全程保持低姿態,像一隻臣服的小貓咪討好主人,一顰一笑捎著幾分似有如無的勾引。
林祿白連著喝了好幾杯,他自詡酒量不錯,但架不住一杯一杯不間斷地往嘴裡灌,一壺酒很快見底,他全身燃起炙熱的躁意,順手解開襯衣紐扣,腦子也在酒精催發下混濁不少。
他摘下眼鏡,直勾勾地盯著她,十足的侵略性。
“小梨。”
“嗯?”
“你知不知道,我出國前給你寫過一封情書。”
小梨佯裝驚訝,“情書?”
“如果我當時把情書交給你,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她正在給他倒酒,眼眉低垂,唇角勾起淺笑,“沒發生的事,我也不知道。”
他一口幹完一杯,人還沒到醉的程度,但神志開始迷糊,虛偽的面具漸漸撕開破口,不知不覺間暴露本心,“如果我們早在一起,是不是就沒有那個爛人什麼事了?”
小梨小心翼翼地問:“爛人是賀洵嗎?”
他反問:“怎麼,他還不夠爛?”
小梨沒接話,低頭紅了眼,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提起此人,林祿白不禁冷笑,厭惡之情溢於言表,“我稱他為爛人是給你面子,像他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二世祖,說他是一坨垃圾也不為過。”
小梨輕輕地說:“你好像很瞭解他。”
“我當然瞭解,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話幾乎脫口而出,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立馬補上一句,“我是怕你識人不清,擔心你被人蒙騙。”
“謝謝祿白哥關心。”小梨四兩撥千斤地答:“我和他之間已經過去了,他是好是壞我也不在乎了。”
“可是...你和他睡過啊。”他忽然嚴肅起來,陰冷的語調極具壓迫感,“有過肌膚之親的關系,是說忘就能忘的嗎?”
“我這個年紀做這種事很正常。”小梨淡定反問:“難道祿白哥到現在也是清白之身?”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收起眼底的鋒芒,“我一直以為你是純潔的。”
小梨嫣然一笑,“我也以為你像你說的那般深情。”
“小梨。”帶著幾分醉意的林祿白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我對你是認真的,這點無須置疑。”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她呼吸頓了一秒,緩緩開口:“畢竟你那麼優秀,爸爸又那麼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