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洵接不上話,豎起大拇指以表敬佩。
一旁的小梨聽得津津有味,催促老人開啟下一個故事,“外婆,賀洵小時候是不是特別愛哭?”
賀玉淑:“哭鼻子大王非他莫屬,表面上笑嘻嘻,轉背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自尊心那個強喲。”
“老太太,您就不能說點我的好話嗎?”賀洵小聲插嘴,“底褲都要被你扒光了。”
老人笑著正要接話,一個尖利的嗓音打破此刻的溫馨,“怎麼吃飯也沒人通知我?”
耳熟的女聲飄入賀洵和老太太耳中,兩人同時冷下臉,正所謂來者不善,有她在的場子保準雞犬不寧。
“媽。”賀斯雅嬌滴滴地抱住老太太,撒嬌的口吻:“我在法國的每一天都很想您。”
老太太對驕橫的小女兒怒其不爭,聲音也是不冷不熱:“你不是想我,你是想我早點歸西給你分錢,不然像你這麼揮金如土,再厚的家底也撐不住。”
“您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您的親閨女,比誰都盼著您長命百歲。”賀斯雅一聽這話不樂意,眸光陰冷地掃了一眼賀洵和小梨,“不像那些野生的只會裝乖裝可憐,指不定心裡打什麼鬼主意,您可得小心點,別讓人偷了老底還誇他孝順。”
老太太不悅地掀開她的手,橫眉豎眼地警告:“你給我閉嘴。”
賀洵哼笑一聲,冷颼颼的補刀:“姨媽,外婆去年住院病危時,你在義大利和第四任老公度蜜月,打電話都喊不回,原來孝順是這麼個意思。”
賀斯雅臉色微變,聲音拔高:“我玩得再花能有你花嗎?你可是綿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換了無數個,清一色的女星模特,你可真給我們賀家長臉。”
“我再混至少不敗家,不像你,離一次婚就得給人分一大筆錢,你就那麼喜歡跨國獻愛心?”
她被戳中痛點,猛拍一記桌子,“賀洵。”
他輕佻一笑,吊兒郎當地說:“吵不贏就走唄,這裡也沒人歡迎你,何必賴在這裡遭人嫌?”
以往賀洵會給老太太幾分薄面,可今天有大小女王撐腰,傲嬌的狐貍尾巴早就翹上天了。
賀斯雅見老太太始終保持沉默,自顧自地走到小梨身後,許是剛才見識過這姑娘的厲害,出口的話莫名軟了幾分。
“我們賀公子葷菜吃多了,現在改吃清淡小菜,小戶人家的姑娘沒見識,以後就是被人拋棄的命,想想也是可憐。”
老太太不緊不慢地說:“小梨可不是小戶人家的姑娘,她是向家的親孫女。”
賀斯雅瞬間傻眼,“向家?”
誰能想到家風正派的向家孫女會和賀洵扯在一起,讓人匪夷所思。
“你該幹嗎幹嗎去,別打擾我們吃飯。”老太太不耐煩地催促。
“行,我走還不行嗎?”
賀斯雅彎腰湊近小梨耳邊,宛若惡魔低語,“有時間去做個身體檢查,萬一染上性病就麻煩了,畢竟我們賀公子花名在外,別讓這頭惡犬咬爛你這朵小白花。”
小梨面帶微笑地對上她的視線,嗓音越軟,咬字越狠。
“小白花謝謝您的關心,我身體很健康,只有一點護內的小毛病,支援惡犬咬爛他討厭的所有人。”
賀斯雅被她強大的氣場震懾住,恍惚間竟在她身上看見老太太年輕時的影子,擅長綿裡藏針,殺人於無形。
不僅是她,老太太也投來欣賞的注視,這個小姑娘不簡單,不愧是沈墨寧的孫女,有氣魄有膽識。
賀洵擺出一副被人保護的囂張樣,笑得無比浪蕩。
瞧見沒?
這就是我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