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抬頭，用力地把臉上的淚水都蹭到降谷零的衣服上，反正都是洗衣機洗，反正都是他放進洗衣機裡，反正不是我幹活。
“別哭了，我心都疼了。”
他真的，我哭死，都這麼說瞎話地哄我了。
看來還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降谷零跟我呆久了，都被我傳染得不正經了。
“透哥。”我悶聲說著，音量小到只有我們兩個能聽見，“你答應救明美，是不是因為橫內君？”
好險，差點就又自作多情了。
跟之前誤解琴酒，又差點誤解萊伊一樣。
橫內直人雖然和降谷零一樣同為日本公安，但之前並不是負責黑衣組織相關事情的小組，降谷零對他沒有什麼印象。但是在和宮野明美分手後，橫內直人意外轉崗到了負責黑衣組織的小組，也意外查到了宮野明美的真實身份，這才知道宮野明美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橫內直人會想要救宮野姐妹出來，單靠他一個人肯定不行，所以，降谷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呢？
所以，這是不是本來就是降谷零授意的呢？
所以，降谷零……
“不是的。”降谷零揉了一把我的後腦勺，咬著牙說，“你又在瞎想什麼？”
“啊咧？”
“答應你是因為明美和雪莉不應該死在組織。”降谷零頓了頓，才又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更因為你啊。”
我呆呆地從他的懷裡抬起腦袋，看到了他眼睛裡，流淚貓貓頭一樣狼狽的我。
“你真是。”降谷零好氣地笑了一下，雙手的指腹輕柔擦掉我臉上的淚水，“哭成這個樣子。”
“怎麼總在我面前哭啊。”他無奈地說，“好像我一直在讓你不開心一樣。”
不是的。
實際上是。
我以前一直都不敢哭。
8.
“大哥……”伏特加嚥了咽口水，才問，“我們要進去嗎？”
透過車窗看著咖啡廳內互相擁抱的兩人，銀發男人轉過頭，冷哼一聲：“進去幹什麼？”
墨鏡下的雙眼瞳孔地震，伏特加猶豫了一下才繼續問：“那，英子她？”
“隨便她。”琴酒闔上雙眼，“宮野明美那件事，交給波本負責。”
“啊？哦。”
“順便讓他看好那家夥，要是出了什麼事……”琴酒複又睜開眼，冰冷的墨綠色眼睛凝在意識到了外界的注視而看過來的金發男人身上，“他就很有嫌疑。”
“啊？哦。”
“開車。”
“啊？哦。”
琴酒忍無可忍地瞪過去：“你是複讀機嗎？”
伏特加忍不住說：“大哥你這句話和英子說的好像。”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