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又是很晚才回來。
心裡有爸爸的哈羅早早就聽出來了降谷零的腳步聲,提前就蹲坐在門口等著降谷零一開門就能看到歡快吐舌頭等他回家的可愛小白狗。
哼,我才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更何況……
慢悠悠走到門口,一下子就被降谷零拽進懷裡的我,得意地低頭看了眼圍著我們不停打轉,用尾巴甩著我們小腿的萬分急切的小哈羅,才安撫一樣地拍了拍降谷零的後腰。
“透哥,歡迎回家!”
降谷零難掩疲倦的神色,將頭埋在我的肩膀,悶聲說:“讓我再充會兒電。”
“天殺的組織,居然把我透哥搞得這麼累。”我撇撇嘴,右手暫時松開降谷零的後腰,惡狠狠地比了個中指。
降谷零跟後背也有眼睛一樣,精準把我的中指按回去,大掌包裹住我的手,握了握,才松開我。不過他也沒有就此松開我的手,而是熟練地拉著我往廚房走,中間還不忘摸了摸哈羅的狗頭。
“晚上吃了什麼?現在餓不餓?”
我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忽了一下。
晚上吃的嘛,晚上吃的是拉麵,就是,和偶遇赤井秀一之後,和他一起拼桌吃的拉麵。
我也不知道我這心虛是哪裡來的。
明明降谷零是日本公安,他也知道我知道他是日本公安。fbi赤井秀一回來了這件事,我告訴他了,他知道了,也不會讓黑衣組織對我再次有所懷疑。諸伏景光沒出事,降谷零對赤井秀一的敵意也沒那麼重。
再說了,他是去忙黑衣組織的任務,我不說的話,他怎麼能知道我遇到了赤井秀一嘞?
我又何必這麼心跳跳的。
沒被拉住的左手握拳,在身側揮了揮,偷偷給自己打氣。我摸摸自己的肚子,砸吧了一下嘴:“你別說,我還真有點餓了,也不是太餓,微餓,吃不吃都可以。”
“那我做拉麵?我想吃了,英子陪我吃一些?”降谷零捏了捏我的手,轉頭時紫灰色的雙目含笑,“英子晚上吃的什麼?”
我轉了轉眼睛,沒有回答他最後一個問題,只是笑嘻嘻地晃悠著腦袋說:“透哥做的拉麵,好吃,愛吃!”
降谷零愉悅地彎了彎眼,這才徹底松開我:“那你和哈羅玩一會兒,拉麵馬上就好。”
降谷零從不騙人,說馬上好,就馬上好。合格的家庭煮夫是這樣的,料理的時間比我糾結點什麼外賣的時間都短。
香噴噴的拉麵呈上桌,按理說才吃完拉麵並沒有那麼饞的我很誠實地舔了舔嘴巴,說上一句“我開動了”就迫不及待地開吃。
人間美味啊!不搬出去是多麼正確的選擇啊,這比店裡的都好吃嗚嗚嗚嗚!
太幸福了,幸福得我只顧得上給降谷零比個大拇指,便埋頭苦吃。
說是餓了,但並沒有動筷的降谷零托腮欣賞著我努力的頭頂,溫聲問:“好吃嗎?”
我拼命點頭。
“有和萊伊一起吃的拉麵好吃嗎?”
我呆滯地咬斷嘴裡的面條,動作跟掉幀了一樣地抬起腦袋。
撞入了降谷零微笑的眼中。
“嗯?比得上嗎?”降谷零不依不饒地問。
我不禁含淚:“這算什麼面條專挑細處斷,命運戲弄大饞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