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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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佩格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迷迷糊糊地就成為了找球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阿芙拉會那麼生氣。周圍的其他人都顯得冷漠不近人情,沒有人理她,也沒有人跟她說話。好像覺得突然插入到隊伍裡的佩格是走後門進來的。他們努力訓練了那麼久才得到了上場的機會,但佩格一來就直接是最能夠獲得關注的找球手。

阿芙拉被沙克爾隔開了,他假模假式地找阿芙拉說有事找她。阿芙拉根本就懶得理會他,但身後壯碩高大的高年級的擊球手們一左一右地把她攔得密不透風。

上場之前一直在下雨,球場周圍的圍欄像是要被雨水沖垮一樣,可這絲毫沒有影響觀眾們的熱情。在隊員們各自就位之前,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觀眾們已經開始對壘,像是要比較誰的聲音更大,熱情更高漲似的。

是時候上場了。沙克爾走到了佩格的身邊,佩格還想轉頭看阿芙拉,但她完全被其他的斯萊特林球員擋住了,措不及防地,佩格被沙克爾往前推了一下。她徹底進入了大雨裡。

那些雨滴密集地落在她的身上,即使一開始有人在她身上施加了防水咒也無濟於事。她的視線裡像是被籠罩了一層雨膜,佩格覺得騎在掃帚上到自己像是海裡的一葉小舟,那些歡呼聲更像是一陣陣浪潮朝她湧去。

她之前就不瞭解魁地奇,也不知道找球手的職責是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成為了陰謀的某一環,她存在的意義就是在某一刻對另一個人造成傷害。

即使是在雨中,遊走球依然氣勢洶洶,絲毫沒有因為下雨而對他們手下留情,佩格憑藉著本能避開著它。阿芙拉一直緊緊跟在佩格的身後,雨聲隔絕了她的聲音,她只能朝佩格嘶吼著:瓊!注意自己的安全!遊走球像是活著的生命,在她鬆懈的時候,狠狠地撞向她的脊背。她被撞了個措手不及,幾乎在空中快失去了控制。在觀眾緊張地為她捏一把汗的時候,她輕巧地再空中翻了一個身,重新騎在了掃帚上,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之後,又舉起了手裡的擊球棍那根棍子恨不得比她的胳膊還粗。阿芙拉惡狠狠地,用同等的力度回敬它。

比賽逐漸進入了白熱化。希林和佩格誰都沒有找到金色飛賊的跡象。雨下得太大了,非常影響視線,金色飛賊只在他們都面前一閃而過,在暴雨裡帶起來一道轉瞬即逝的懸空航道。而各自緊緊地咬著比分,差距都不大,隨時會被反超。

佩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尋找什麼。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從掃帚上掉下去,她現在還在用瓊納斯的身體,如果受傷的話,瓊會跟她一起疼。她以為這是一場飛行課的考核,跟去年一樣,在瓊考核的時候,她一不小心參與其中。但是為什麼這一次考試會這麼漫長,而雨會下得這麼大呢所有的人都在雨水裡被淋濕了,佩格、阿芙拉,還有其他佩格並不認得的人。球場很大,佩格幾乎沒有跟希林碰過面,他們各自在球場的一端搜尋著。準確來說,希林是在搜尋,而佩格只是在原地兜圈子。

金色飛賊像是一道裹挾在雨裡的閃電,極速地運轉著。一開始它離佩格很近,很短暫地在她的面前停留了一秒鐘,在她好奇地想要用淋濕的手去觸碰它的時候,它就從佩格的指縫裡溜走了。佩格抓住了掃帚柄,追了上去。在她專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她能夠比任何人都認真,腦子裡一點多餘的雜念都沒有,像是在認真對待一場遊戲比如玫瑰在土壤裡與她的捉迷藏,她翻找了黑湖樹下的每一寸土壤,與每一隻瓢蟲打招呼。而這也是一場新的遊戲,需要她全身心地去應對。

希林在十幾米外,似乎是發現了佩格的異動,他也驅使著掃帚追趕了過來。顯然他的飛行技巧要比佩格優秀得多。佩格飛得歪歪扭扭,但仍朝著她的目標飛近著。在幾秒鐘後,希林的彗星追上了佩格,他們兩個幾乎一前一後齊平著,而金色飛賊朝著更高的地方飛去了。他們兩個也都朝著更高的地方飛去,佩格心無旁騖地看著它,她覺得等到她抓住了它,這場雨就會結束。而希林透過經驗更加敏感地提前察覺了不對勁金色飛賊的飛行軌跡透露著詭異,它像是在故意引導他們兩個往上飛,再繼續向上,在暴雨裡視線受阻,氣流詭譎多變,這是很容易發生危險的地段。希林對著他的對手提醒著:不要再繼續往上了,那裡很危險。佩格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勸阻,著了魔似的繼續向上著。

事實上佩格也很下去,但是掃帚更像是受到了牽引一樣,筆直地向金色飛賊的方向飛去。希林的掃帚也在同時失去了掌控,其他人都以為這是兩個找球手的較量,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的不對勁。不過希林幸運的是,在短暫的失控後,他依然找回了飛天掃帚的掌控權,他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注視下,中途大拐彎,朝著與金色飛賊相反的方向飛去。他對洛克先生大喊著:“掃帚出現了問題!阻止比賽,快去救沙菲克!”

他們都不理解希林在說什麼,現在都情況看起來更像是希林主動放棄了金色飛賊,任由自己的對手抓住他。斯萊特林的看臺那邊朝他發出了巨大的噓聲,希林蓋伊斯,格蘭芬多的男孩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朝他們嘶吼大喊著:讓他停下來,不能再繼續飛下去了!他的嗓子已經啞了,聲音微弱而疲憊,無法抵擋住來自觀眾席海潮般的波濤,但他沒有放棄,朝著洛克先生的方向飛去,他一邊飛一邊繼續說著同樣的:“停下!停下!”

他像是發現自己比賽要輸了,所以瘋掉了。沙克爾旁邊的擊球手嘲笑著希林。

沙克爾知道會發生什麼,目光緊盯著還在繼續上升的佩格,她一直保持著伸出手的姿態,想要努力地朝那枚金色的小球靠近著。他的臉上露出了轉瞬即逝的不忍,但很快就被冰涼的雨水淋濕,他用手抹了一把臉,等到臉上的水漬被擦去的時候,他又恢複了之前的面無表情。

佩格的指尖碰到了金色飛賊,它的翅膀像是高速運轉的風扇。在她觸碰到它的那一刻,她跟金色飛賊一起墜落。阿芙拉早在希林朝觀眾席那邊大喊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可是依然追趕不及,佩格的墜落速度快得超乎她的想象,她朝下俯沖著,掃帚的浮力阻礙了她的動作,她緊緊地抿住唇,在她發現無法追趕上的那一刻,毅然地丟掉了掃帚,她朝著佩格、朝著瓊納斯墜落,她向他伸出手。

就這樣墜下去,像是兩只墜亡的鳥,愛與死如影隨形,他們正在愛,而愛的同時正在死亡。阿芙拉正在愛一個沒有姓名的人,她從未正視過愛,因為它更像是她身上多餘的器官,只會給她帶來炎症、疼痛,或者給其他人帶來災禍。會後悔嗎會覺得愛離奇嗎它會讓一朵玫瑰讓身上所有的刺向內生長,像是魚在自己剔除鱗片。可玫瑰,無論是花園裡的玫瑰,還是神話裡的玫瑰,她們永遠只會筆直地生長,彎腰就是是斬首。她從未悔過,從不悔過。

洛克先生朝高空墜落的兩個人使用著懸浮咒,阿芙拉在空中被托住了。但是咒語在依然抱著掃帚的佩格卻彈開了咒語,從掃帚上墜下了很小的兩半碎屑。

阿布和湯姆進入到球場的時候,目睹的就是她的墜落。這是1940年知道佩格莉塔名字都兩個人,除了他們之外,佩格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名字。她依存著記憶活著,頑強地在凍土裡紮根,還要努力地在寸草不生的地方開滿花來。佩格莉塔,你在下墜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呢

一閃而逝的人影,烏黑的頭發,漂亮的小男孩站在白茫茫的大雪裡,她像是某一片雪花,從空氣中從水汽裡凝結的時候,就已經去確定了自己的目標。她要朝他降落,她要變成他臉頰上融化的雪花。讓她擁抱他,讓她親吻他。

去愛吧,是啊,去愛吧,像是沒有受過傷害一樣。去愛不會動容的石頭,去愛會在春天融化的雪人,去愛不懂得愛的孤兒。他是永遠鋒利的劍戟,是鐮刀垂下的陰影,他會被恐懼,被憎恨,成為瘟疫和天災,帶著從母胎裡就蘊藏的畸形,造成綿延數十年的林火。可是,可是——

湯姆,湯姆。佩格喊出了他的名字,她墜落的地方,地面變成了一片細軟的沙土,那些細小的沙粒像是溫柔的手,將她輕輕地托起。她仰面躺在地上,天空剛好放晴,太陽從陰翳裡出來,雨雲退散,陽光有些晃眼,她不得不伸出一隻手來遮擋。在佩格伸出手的時候,她懷裡的金色飛賊飛了出來,哨聲在那一刻吹響。

這場遊戲是她贏了嗎

瓊!阿芙拉被救了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奔向佩格。她緊緊地抱住了他,而阿布也正站在她的身後,伸出手把她拉了起來。在佩格起來的那個瞬間,地面恢複了原來堅硬的模樣。

湯姆面無表情地看著佩格,那明明是瓊納斯的臉,但他漆黑的眼睛像是能夠透過那具暫時躲避的軀殼灼燒佩格的靈魂似的。

佩格莉塔。他叫著她的名字,像是第一次叫出這個單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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