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在幻境中,也許因為久別重逢的時光格外短暫,玎璫覺得一眨眼的時間,天就亮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走,去看看今天又發生了什麼。”
晨曦中的祈願殿寂靜無聲,透過窗格可以發現,燭火早已變回本體,肅穆地立在神壇上,等候著這一天每一個前來祈福傾訴的信徒。
明豔的朱雀星君早已消失不見,按照慣例推斷,他應當是回神殿向聖主大人稟報前一天燭火修行的情況。
玎璫和墨承青沿著臺階,走向祈願殿後的神殿,剛剛靠近,兩人就看見小玎璫正在門外與朱雀星君說著話。
“朱雀大人,您昨天又幫我說話了吧?我不是都跟您說了嘛,祝濛濛那人心眼小的很,她肯定把你嫉恨上了。”
朱雀星君笑容燦爛,“我可不是幫你說話。我是在正大光明地討好你。”
“您想吃點什麼,直接去後殿找媚姨便是,她的手藝可比我還好呢!何必每晚巴巴地和小裴公子搶食呢?”小玎璫微微撅起了嘴。
朱雀星君一本正經道:“我這也是為了讓燭火體會人的樂趣嘛!”
就在這時,遠處一匹快馬飛馳而來,隱約看見馬上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小玎璫被馬蹄聲吸引,抬眼看去,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朱雀大人,那是白虎域的人?”
朱雀星君也不復剛剛沒個正行的樣子,真正嚴肅了起來,“沒錯,看打扮,來人應該是白虎星君的親衛。他後面那個小孩子,就不知道是何來歷了。看起來來者不善,玎璫,你還是躲躲為好。”
小玎璫不快道:“肯定是白虎星君又來找茬,我才不躲呢!就算他親自前來,我也不怕他!朱雀大人,您說他自己後繼無人,偏生要怪到我頭上來。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朱雀星君撇了撇嘴,對她的話不置可否,“進去再說,我得趕在那人告狀前,先把聖主交代的正事兒給回稟了。”
他快步走進神殿,身後還跟著不痛快的小玎璫。
朱雀星君三言兩語報告完燭火的進展,白虎域來人也到了。
也許是因為聖主大人在場,那人看見“罪魁禍首”的小玎璫,雖滿臉怒容,卻並未發作,只是語氣僵硬地向聖主說道:“聖主大人,星君大人的兒子,於一月前已經徹底失去白虎血脈。星君大人大發雷霆,命小人將其送至神殿。現在人已送到,小人這就回去覆命了。”
“哎!你等等!你們白虎域這是什麼意思?把這麼點大的一個小孩扔在神殿不管了?”小玎璫指著那個面無表情的小男孩,質問道。
小男孩不過五六歲光景,眼神卻淡漠得好像五六十歲的老人。看打扮,也絲毫看不出他貴為星君之子的榮耀和富貴。
那親衛言辭中,更是聽不出對他的半點尊敬,令小玎璫一下怒了。
“不勞這位白虎小姐操心,聖主大人自有決斷。或者,難道說,白虎小姐你搶奪了白虎血脈後,又要將聖主大人取而代之?”親衛的話更加不客氣了,就差直接撕破臉。
“夠了!”聖主大人威嚴無比地阻止兩人的爭吵。神殿內的氣氛凝重萬分,就像繃緊的弓弦,好像隨時會崩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