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寶臉色鐵青,猛地蹲在黑紗的面前,一把從她手中奪過那物件。力道之大,霎時就掰斷了幾根原本就燒得只剩骨頭的手指。雪地上,黑色的骨渣散落一地。
“你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害死了多少人!到了這個地步,你怎麼還有臉要我們給墨大叔帶東西?什麼寶貝在你心裡竟然這樣重要?你自以為是的定情信物嗎?!”
烏寶憤怒地嘲諷著,邊說邊低頭看手中的那件事物。她只掃了一眼,就突然愣住了。再看向黑紗時,神色相當複雜。
就在烏寶看清那東西的樣貌時,她就感到黑紗的神魂徹底消散不見了。彷彿黑紗只是看到有人從她手中接過那件東西,便安心地死去了。
烏寶卻只想把黑紗消散的神魂重新捉回來吊打!這個狡猾的女人到最後還是利用了他們一次!
她默默把手中的物件遞給無方,“她的遺願,我們不想做也得做了。”
只因為黑紗臨死前要給墨青山的,是那枚屬於墨青山的真龍令。據說沒用它,墨大叔就無法繼位的真龍令。那一枚自黑紗夾帶私逃後,就輾轉於萬鈞,綠意,最終又轉回到黑紗之手的真龍令。
“烏寶……”從那具人形焦炭上又傳出微弱的聲音,“時間有限,你聽我說。夫人的神魂早已離開,她在與你們打鬥時,暗中催化了蠱陣,但迫於攻勢,催化並不完全,陣中的人神魂也許還有殘留,你們快去救人。”
“師叔!”烏寶一驚,“你說什麼?你還活著?”
“快去救人!”萬鈞喘著氣,她好不容易堅持到黑紗說完話灰飛煙滅,就是為了告訴烏寶這個訊息。
“烏寶!藥老給的那個錦盒!”無方一聲驚呼。
烏寶也反應了過來,拔腿便往蠱陣處狂奔,一邊跑一邊取出水精。
跑進了洞中,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藥老並沒有說這東西該怎麼用啊!
“放到他們的胸前!”緊隨其後的南宮爺爺大喝一聲。
烏寶連忙照做,放好後才有些茫然地問道:“然後呢?然後該怎麼辦?”
南宮爺爺冒著虛汗,一手扶著洞口,一手按著自己的腹部,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滴落了下來,“沒有然後,我們只能聽天由命,等待奇蹟了。”
烏寶低呼一聲,“爺爺!我先替你療傷!”
南宮爺爺背靠著洞口坐了下來,微微擺手,“沒用的。你我修為差距太大,沒法替我療傷。你看著他們,我自己調息一會兒。”
慢了一步的南宮無方踏進洞中,“我爹孃怎麼樣了?”
烏寶仔細感應著兩顆水精,這才發覺它們與此前有了些差異,“你記不記得困住我師伯流光的那面仿品崑崙鏡?這兩顆水精好像就是照著崑崙鏡煉製的,原本的水精魂魄似乎成了器靈,正在收集著什麼。”
無方的臉上頓時迸發出光彩,“我爹孃真的有救?”
稍等了片刻,也許是因為青璃死去的時間更短,放置在她胸口上的水精中,漸漸出現了一個沉睡的白衣女童,看面容隱約像是幼年的青璃。
又等了一會兒,戰炎胸口的那顆水精中也有人形出現,不過看起來年紀卻更小。
可南宮爺爺卻喜極而泣,他捂著腹部,邊咳邊說:“咳咳,那是戰炎!他小時候剛剛化形就是這個模樣!”
抱著孩子,被留在雪地中的小五有些發愁,按理說這具焦炭屍體是仇人,可它的原主卻積極地為救少爺和青璃夫人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