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方渾身大汗淋漓,整個人彷彿從水中撈出來一樣,頗有一種美人出浴的魅惑之美。他喘著粗氣,嘲諷道:“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沒錯,我們的計劃就是將你們全部引到傳道石窟來!你敢不敢來?你是不是想逃?”
“黃三”咬牙切齒道:“逃?要逃的是你們才對!我們費盡心機從結界中掙脫出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重回傳道石窟,找那人報仇!”
南宮無方一愣,不由問道:“那人那人的,你們到底要找誰報仇?”
“黃三”露出輕蔑的神色,“怎麼?事到如今,你反而不敢承認了?傳道石窟裡除了那個要害死天權上下所有人的偽君子,還能有誰!”
南宮無方嗤笑道:“你真是瘋魔了!頑石怎麼可能去害了天權?也是,你這愚昧的邪物什麼都不知道!只會在這裡狂吠!”
“我不知道?”“黃三”反問道,“灼華那個無恥小人現在改名叫頑石了?還是他也覺得實在無顏再用灼華這個名字?”
這下南宮無方是真的愣住了,連手中的攻擊都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你知道頑石就是灼華?天權的開派祖師灼華?那又為何……”
“黃三”笑得有些癲狂,“原來你才是什麼都不知道!哈哈哈,他誆騙了你來為他賣命,竟然卻什麼都沒告訴你!哈哈哈……”
南宮惱火道:“你把話說清楚!”
“南宮無方,你真是傻了。竟然指望一個瘋魔的邪物來說清楚什麼。”遠遠傳來頑石那尖銳的童聲,和他深沉的語氣完全不相符合。
南宮頭一次覺得這聲音裡充滿了違和。
頑石繼續說道:“鬼妖王,你若想找我報仇,儘管來便是,無需妖言惑眾。莫不是你想哄得所有人都踏上和你一樣的不歸路?”
“我妖言惑眾?哈哈哈,我今日就來會一會你!你我再見的這一天,我已盼望了許多年!”“黃三”長笑著架起黑雲,丟下南宮無方,便朝傳道石窟的方向飛快掠去。
直到他飛得不見了蹤影,一直在房間裡未曾出聲的嬴烏寶才開口道:“南宮,如今你是否還堅定不移地相信著頑石?也許他剷除鬼妖的決心不假,可我始終不能相信他對天權的善意。”
南宮搖著頭走進房間,摸著烏寶的額頭,“你放心,我早說過並非十分信任頑石。五千年的時光太長,現在的我,只有你和暉皇,其他人我一個都不信。”
躺在床上仍舊不能動彈的嬴烏寶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墨大叔也是可以相信的。還有玎璫,裴師兄,鮫鮫等等很多人都是可以相信的!話說,我到底還要躺多久?”
南宮拉起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裡把玩著,“本來只要一天,結果你妄動神識,操控燎日藤,現在要兩天了……”說著說著,他的腦袋漸漸垂了下來,整個人趴在烏寶的身上睡著了。
烏寶心裡嘆了口氣,這是累壞了吧?可惜自己動彈不得,也不知道這麼睡著會不會感冒。這個南宮,到底把“八荒”連同暉皇鮫鮫還有三生藏到哪裡去了?起碼也把三生放出來伺候啊!
被烏寶惦記著三生也在嘆氣。小暉皇和鮫鮫,一個沒醒也就罷了,昏睡的人反倒又增加了一個。
幾日前,南宮前輩便讓畢方前輩拉著“八荒”提前趕回了傳道石窟,一來是通知頑石前輩早作準備,二來也是為了避開鬼妖最後的反撲。
可“八荒”還沒停穩,他還沒下車,一個灰色的影子就伴著嗚嗚的哭聲跳進了車廂,撲到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