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們那叫一起長大!”
“隨你。”
沈瑕試圖趕人:“院子也看過了,你該走了吧?”
“我來恭賀喬遷之喜,你總該留我用頓飯,”沈乘月不滿,“哪有你這麼待客的?”
“你又沒帶禮物,還挑剔上我的待客之道了?”沈瑕歪頭看她,“你今日怎麼這麼閑?”
“尚書以為我在家中苦讀,讓我不必每日去衙門點卯,”沈乘月咧嘴一樂,“我這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苦讀什麼?”
“嗯,我要去考縣試。”
“原來如此。”
“你呢?去不去?”
“不了,”沈瑕搖頭,“沒興趣。”
“隨便你,反正只要捐納就可以跳過縣試,直接參與鄉試,你後悔總來得及。”
沈瑕聞言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沈乘月不解。
“後悔總來得及,我笑的是這一句。”這句話聽起來讓人覺得特別輕松,畢竟人生中可沒有幾次“後悔也來得及”。沈瑕用腳尖點了點地面上的棋盤,示意姐姐下一步棋落在此處。
“我的智慧還沒低下到連玩個五子棋都需要你幫我作弊的地步。”話雖如此,沈乘月還是把棋子落在妹妹指示的位置。
“我只是想看你贏。”
“玩遊戲又不只是為了贏。”
做遊戲當然是為了贏,不然是為了什麼?當年沈乘月反問孫嬤嬤的這一句言猶在耳,她卻已經變了。
“好吧。”沈瑕居然沒反駁,更沒趁機侮辱她的智慧,看來今日心情是真的不錯。
“快去備飯。”沈乘月指使新任郡主。
“急什麼?咱們出門前不是才用過早飯?你無底洞啊?”
沈乘月蹲在孩子堆裡,沈瑕站在她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秋風拂過湖面,捲起兩人的衣擺,又吹起落葉。詩詞歌賦中一向用春日寓意希望,但秋天其實也可以代表新生。
荷花敗了,明年總會再開。
“三日後你得陪我去觀刑。”沈瑕說。
“一定。”